但无论是被针对,还是其他的乌烟瘴气,都没怎么影响到他的心情,大不了他不能再去电视台,楚听冬肯定会接他一起去吃烤鸭。
不过他也干够了,楚听冬已经退役,他都没有了最想采访的人,他攒了很久的材料,不但自己要走,临走前还把主任拉下了台。
这半个月,他就在熬这件事。
还有这个摄影工作室,他本来想等三十岁那年再开,到时候他跟楚听冬就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
就算想去北极,也没什么不行。
但是他等不及了,在决定辞职的那个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筹备。
他什么都不缺,连客源都很充裕,只缺一笔资金,然后才能拉起整个团队,其实跟楚听冬要钱也可以,但他想把这个工作室当成礼物给楚听冬看。
楚听冬答应每年都会陪他过生日,而且到现在,加上他们分开的两三年,已经十年了,楚听冬真的一次都没错过,送他的每个礼物他都很喜欢。
他却还没怎么给楚听冬送过。
他之前当记者,一个月能在家五六天都很不容易,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被叫走。
能彻底地结束异地恋应该也算个礼物吧?
他自己美滋滋地琢磨了很久,然后开始找人拉投资,他其实很不愿意去,但想谈生意就很难逃得过酒局。
那天晚上被灌了一点,因为他很想要那笔钱,被灌完,签了合同,去学校跟楚听冬一起回家的路上,他就有点儿莫名的委屈。
他早就听楚听冬的话,不喝酒了,妈的,他还想跟楚听冬多过几年呢。
喝了酒还开始晕车,到家就吐了。
他胃难受,去医院查过,虽然也有喝酒的原因,但那天主要是晕车,吐了以后胃就会不舒服。
没什么别的问题。
他也不敢跟楚听冬说发生了什么,万一工作室开不起来,那他不就白费了,不能让楚听冬高兴,说不定还添堵。
“呃……”他跟楚听冬说完,楚听冬就一直半垂着眼,一言不发,他有点儿忐忑地推楚听冬的肩膀,“你去里面看看啊。”
虽然是他的摄影工作室,但他想让楚听冬喜欢。
钟寻除了拍照,在其他方面审美一塌糊涂,看那个乌漆麻黑的小猩猩就知道了。
但是工作室装修得意外很不错,整体是冷调,杂糅了一些暖元素,一共两层楼,楼梯扶手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墙壁暖白,角落点缀着许多新鲜玫瑰。
钟寻像幼儿园小朋友搭肩膀似的推着楚听冬走,等上了楼,他拉上所有绒布窗帘,房间陡然黑了下去,他伸手在墙壁上一按,楚听冬抬起头时目光倏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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