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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明显地,三小姐心上有一把锁,她于天地间反复找寻,却独找不到与之对应的那串数字。

床头是被搁久了的戏词,她亲手手抄的《贵妃醉酒》,江琬婉原本打算细品慢琢的,可三小姐来了,即使是有要做的事,也都要往后搁。

纸上的词是她早就背过的。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

明白了每个字的意思后,江琬婉才发现,原来戏词也是能表达人情感的。

咿咿呀呀的腔调有门派有分别,词却是没有。听的人有分别,那些情感人人却都能往自个身上套,人人听了有共鸣。

看上去一切都有不同的,终归下来好像也相同。

有关文字的所有文学形式,其一神奇之处大概于此。

三小姐在,这里便是歌舞升平的阿房宫,三小姐走了,这里又变成了清冷落寞的广寒宫。

江琬婉只是躺着,脑海里思绪千回百转,她那些浅薄拙劣的典故修辞一股脑涌入进来,蓦地想出一句话,连她自个也觉得新奇。

绿袖若是瞧见,又该说她是学得着魔了,整日瞎想。

江琬婉在淹没而来的困倦里,胡乱想着很多,想她的戏,想三小姐,甚至想往后的路,要唱一辈子戏吗,要在哪里唱呢……

然而一切只不过是在“想”的初层面,瞌睡虫上来了,她也就逐渐逐渐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

上周没完成榜单字数黑三期了,我又看了一眼接下来的安排。。。

这文得改为周更了..

我尽量..

第28章 曲终三尺意(十三)

翌日早晨,江琬婉紧闭着眼,碎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她翻了个身。

她做了个梦。

在土砖垒成的火车站,远处升腾着雾黑色蒸汽。

火车刚在站口冒出一个头,有人催促她:“快走吧。”

她回头,居然是三小姐。

“我不走!”

顾清影冷得没有任何表情:“你必须走,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江琬婉不顾一切地喊叫着:“那你呢!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知识青年瞥了她们一眼:“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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