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珉端着一杯牛奶用吸管小口地喝着,偶尔会和郁庭之聊一聊学校的课程,和课堂趣事儿,郁庭之回应都很简洁,只有在宋珉抱怨自己想选修郁庭之的艺术史和哲学都没能选上,选了其他老师,一上课就犯困。郁庭之才说他的专业其实没必要选修这两门课程。
“可我就是对这些感兴趣啊。”宋珉说,“陈老师讲得太无聊了,没有你说得浅显易懂。”
对这番恭维,郁庭之沉默着没接话,一直被忽略的孟迟却是有点听不下去了,正好经过某个岔路的时候,孟迟注意到郁庭之打了转向灯将车变道,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提醒:“别走新建街,这个点那条路不好走。”
郁庭之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孟迟说完其实就后悔了,新建街好不好走,郁庭之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三天前他们刚在那发生了追尾事故。
他没再开口,侧首看着窗外的车流,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几分钟后,车辆驶离了城区,在某个岔路口,郁庭之忽然停了车。
“怎么了?”宋珉问。
“这边的路我不太熟,”郁庭之说,“让孟老师坐前面来。”
宋珉愣了愣,孟迟也愣了愣,他想说可以开导航啊,但宋珉已经听话地拉开车门。
通过后视镜狭小的一块,孟迟只能看到郁庭之低垂的眼皮,长睫下看不清神情。
换了座位之后,那股清浅的木香变得浓烈,食物的气味儿也变得浓烈,气味并不算好闻。
孟迟拉过安全带,扣上锁扣的时候没能对准,而安全带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卡住了,就在他用右手拨弄的时候,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一阵温热的轻风扫过,那些复杂难闻的气味被一种带着温度却又透着冷感的海洋气息取代。孟迟下意识后让,后背抵在椅背上退无可退,只能看着郁庭之在眼前放大的侧脸。
凭良心说,郁庭之这张脸真的就是天菜,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皮薄而宽,眼尾上挑,不显凌厉,只有一股清冷风情,瞳色稍浅,在阳光里成浅棕色,宛如琉璃般通透,看久了好像就会被夺了心魄似的。
饶是孟迟不吃这一款也没办法抵抗美颜暴击。
近距离不过是一瞬间,或许只有几秒钟,郁庭之就已经是将安全带调好扣进了卡槽,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但那股浅淡的海洋清香却仍然留在了孟迟的鼻腔之中,久久不散。
先前坐在后座没注意,这会儿换到副驾驶位,即使孟迟的脸朝着窗户,余光也不可避免地扫到郁庭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孟迟忽然想起某个电视剧里面曾经说过男人最帅的有三个瞬间。其他两个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单手打方向盘。
此时的郁庭之双手打方向盘也是帅的,不过孟迟在意的只有那两只手。
受伤的部位已经消肿,又恢复了原本流畅线条,只有一道很浅的紫痕。在晶亮的阳光下,那双手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仿佛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那道紫痕便是艺术品不完美的美。
“孟老师,我们应该往哪里走?”郁庭之忽然开口问道,打断了孟迟的偷瞄。
孟迟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看着窗外,答了句:“前面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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