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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好多支烟。
他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孟回挣了挣,反而被抱得更紧:“放开我。”
沉寂喑哑地“嗯”了声,却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手掌压着她腰后,往自己的方向靠,低头埋在她颈间,呼吸着幽香的气息,彼此体温一寸寸地贴合,他才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失去她消息的这两天里,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他是个无神论者,也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此时却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玄学,要么将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个拥抱着她的瞬间,要么倒退回他生日的晚上,她向他求婚前。
沉寂后悔了,离开纽约前郑永恒提醒他,情侣间发生矛盾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他心结难解,可有什么问题可以冷静下来商量,也许会有更妥帖的解决方式,总之,他绝不同意他们以分手收场。
“回回,对不起。”沉寂语气晦涩地跟她道歉,剖白内心的想法,至少态度是要表明的,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没考虑过结婚的事,但他愿意为了她去试着解开心结,只要是她,婚姻似乎也并不如想象中般难以接受。
“回回,我必须如实地告诉你,我的确认为,维系一段感情靠的是爱,而不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等到爱意消磨殆尽,婚姻无以为继,结了婚又离婚的人数不胜数,实在没有必要……”
还没结婚,他就在想离婚的事了?他对他们的感情就这么没信心?
孟回的心猛地沉落谷底,眸里泛起一股冷意,猛地推开他,冷笑着打断:“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没有婚姻,那么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难以理解他的逻辑,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爱,可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会不愿意跟她结婚吗?!”
和前女友长跑十年没结婚,分手不到三个月就和别的女人领证的例子,她不是没见过。
或许他终究在意世俗偏见,在意她曾是江献名义上的未婚妻,做不到为了她,和整个江家对抗。
说白了,就是还不够爱吧。
一缕晨光穿过树梢,斜斜地打在檐角上,朝阳在天边露出完整的轮廓,周边蓝灰色的云,被烧出了绚烂的玫瑰色,湖面水光粼粼,清风徐来,满湖的荷花轻轻摇曳,薄薄的香气浮在水面,不知谁家的公鸡,跳上枝头,伸长了脖子“喔喔”长鸣。
“沉寂,你想过吗?”孟回笔直地看进他眼里,距离很近,红血丝清晰可见,染着深深倦色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落阴影,下巴冒出了淡青色的胡茬,她轻轻地笑了声,“要是不结婚,将来你或我进了ICU,谁都没有资格在对方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婚姻不仅是爱情的归宿,还是一个真正的家的起点。
他可能不会懂得,家对她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而邀请他当她的家人,又是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她和丁菱在瑞士旅行,遇到了特大暴风雪,迷失方向,和外界失去联系,两人抱成一团取暖,命悬一线之际,丁菱问她,要是就交待在这儿了,这一生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
当时她认真想了想,大概是还没谈过一场两情相悦的恋爱,没有体会过在完整的家庭长大是什么感觉,在这世间没有一个能给她归宿感的地方。
她实在是太渴望有个家了,是非得到不可的执念,即使是他,也无法撼动分毫。
然而命运和她开了个大大的荒唐的玩笑,他竟是不婚主义者。
既然他不愿意和她结婚,为什么要在柏林的东边画廊《兄弟之吻》前和她拍接吻照?误导她,他想跟她一生一世,为什么又要承诺,等到百年之后,两人的骨灰一起装进玻璃瓶里去环游世界?
热恋期说的甜言蜜语,果然做不得数,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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