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点点头,又听到他说:“其实,我是……为你而来的。”
面对费里克斯突如其来的告白,孟回完全懵了,他喜欢……她???
“你没听错,”费里克斯笑道,“前年柏林的音乐会,我就在台下,台上唢呐solo的你很迷人,牢牢地抓住了我眼球,也许算是一见钟情吧。”
孟回问:“那时,你就认出我了?”
“没有,我是后来无意中从孟伯父那儿看到了你的照片,才知道你就是孟。”
孟回略作思索:“抱歉,费里克斯,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
“为什么呢?”费里克斯换了德语。
孟回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坦言道:“我不能在里面还没有清空的情况下,去接受另一个人,这样对你不公平。”
费里克斯默然片刻,蓝色湖水般的漂亮眼眸波光渐淡:“我知道了。”
又问:“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当然。”孟回粲然一笑。
“我打算回慕尼黑了,这是送你的临别礼物。”说着,费里克斯上前拥抱了她一下。
“等你的心清空了,一定要优先考虑我。”
孟回笑而不语,她不确定要用多长的时间,无法向他许诺。
费里克斯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挤挤眼,戏谑道:“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现在的我已经被分尸千万遍了。”
孟回若有所察地偏头,视野中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能感觉到萦绕他周遭的低气压,像一朵沉闷的积雨云。
风雨欲来,费里克斯洒脱地松开她:“再见。”
孟回挥手道别,目送他离去。
沉寂走到近前,和她并排而立,橙紫色的晚霞在天边流光溢彩,美如莫奈笔下的油画,如梦似幻,在听到她说心里还有他时,他无疑是狂喜的,然而以他对她的了解,分手得那么决绝,毫不给他挽留的机会,事情并不那么乐观。
“回回,”沉寂隐在光影处,酝酿了许久,喉结轻轻滚动,“你还没听我解释不婚的原因,这样,对我也不公平。”
孟回没做声,直视着前方,青山外只剩下半圆的夕阳,看它一寸寸地跌坠,消失了踪影。
沉寂长指虚拢,又缓缓松开,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出生,是我母亲蓄谋已久嫁入江家的手段。”
婚姻对钟沁来说,是一桩利益交易,而他是最有权重的砝码,让她大获全胜。它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前,就向他展示出了狰狞、丑陋恶心的面目,很小的时候,沉寂就知道,自己有个极其不光彩的身世,久而久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心结,让他从骨子里排斥婚姻。
就像二哥二嫂那样,哪怕爱得轰轰烈烈,婚后的浓情蜜意不还是昙花一现,最终两败俱伤。
沉寂是打算一辈子不婚的,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会遇见她。
孟回怔愣地看着他,怪不得他每次说起他妈妈时,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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