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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些小,时隔多年颜色有些旧了。有一边还脏兮兮的,几乎和今日他手里拿着的这个一模一样。
记忆瞬间回到宁徽十二岁那年,他家中遭逢大难,隆冬大雪,他连件衣服都不敢多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逃出家门,满脑子只剩下父亲和母亲死去的画面,心如死灰。
没几天便饥寒交迫,他亦衣衫褴褛,因为被包子铺的老板娘施舍了几个肉包,被几个乞丐看见不光抢了他的包子,还被人用棍子打,那些人下手毫不留情,好像他是他们的什么仇人一般,宁徽当时才十二岁,根本躲避不及,也无法逃走。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的时候,他耳边听见一个十分清甜的声音:“要死人了,还不住手吗?一群只知道欺软怕硬的蠢货!”
很快几个家丁过来赶走了那群乞丐,宁徽满脸是血,眯着眼睛吃力睁开一条缝,想看看是谁骂的人,睁眼却看见一张无比稚气的小脸,对方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量才是他的一半,小豆丁一个。
“他们打你,你怎么不求饶?”那女孩子问他话,她穿着一袭雪白的狐裘团花袍,带着雪色的兜帽,只露出半张小脸,一双黑眸清澈无比,宁徽目光下移,终于在她身上发现了其他的色彩——一个红色的手串。
“怎么不说话?盯着我作甚?”小女孩捂住她的手串不给他看,似乎对那东西很是宝贝。
十二岁的宁徽移开视线,声音冷冷的:“我从不求饶。”
“是吗?”女孩笑音反问一句,那笑声好似银铃一般,在宁徽听来却是在嘲笑他。
他正欲生气,又问她道:“那你可要厉害一点才行!光有硬骨气有什么用!还要有力气,才能不让那些杂碎欺负你!”
说完,宁徽掌心一轻,女孩俯身把自己的红手串放在他掌心:“这个是我的,我阿娘说上面这个图案可以祈福辟邪的,现在送给你,看你方才一直盯着它看,一定很喜欢吧!”
说完她就走了,宁徽隐约记得她跑去牵住了一个妇人的手,那妇人穿着绿色的夹袄,应该是她的阿娘。
回忆便断在这里,从那以后,宁徽便随军出征,再也没来过长安城。
如今他复杂的目光落在这两串几乎一模一样的手串上,难道......她还在长安城?
第22章
信既然是由秋棠送往文府的,信上又是那样的内容,十有八九便不是文雪音写的。
可宁徽心底仍不愿抹去这种可能,他将旧的手串重新收好,将新得的揣进袖中,默声去了文雪音屋里。
忙了半日,将军府可谓是焕然一新,原先空旷的地方种上适宜的花草,还摆上许多之前没有的物件,多了秋千等物,看起来比以前更像住人的府邸了。
落日余晖,尽洒在将军夫人的院子里,为所有事物镀上一层暖金色泽,宁徽心尖微跳,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他在那张美人榻上找到了她,她双目轻敛,似乎在休息,秋棠不知道去哪儿了,既不在屋里,也不在院子里,倒是个绝好的机会。
半晌,文雪音似有所觉,睁开眼便看见立在门口的宁徽,他面上带着探究的神色,一双翠色的眸子此刻泛着暗波。
“回来吃饭?这会儿还没有做好。”她弯眸。
宁徽开口:“不曾见过你写的字,可否写来让我看看?”
睡眼惺忪的美人一怔,她似乎用了一点点时间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慢慢下了榻道了声好。
看见她这样子,宁徽心中又生出一股愧疚,她将将军府当作庇护之所,将他视为她的夫君,而他却在试探她。
桌子上的墨砚的现成的,没费多少力气就磨出墨汁来,文雪音懒声问:“将军想看我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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