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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鲜明对比。
宁徽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垂着眸子不说话,文雪音便将他手中所剩不多的甜粥推了推,“不吃了,心口发腻。”
她伤在腰腹,手上也缠着细细的丝带止血,动辄便能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如今我身上也留了疤......”她无甚情绪的这样说了一句。
宁徽刚想劝慰,说大夫已经再配祛疤的膏药了,可紧接着就听见她下一句道:“和夫君一样了。”
她浅浅笑了一声,弯眸小心翼翼看着宁徽:“这样夫君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雪音。”宁徽不忍再听她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他若没有半点心动,怎么会日日和她同房。
他手指轻轻抹去文雪音唇上残余的水渍,头一回对上她的双眸,极为认真地回复了一句:“我很喜欢你,你要好好珍重自己,昨晚那样的事,再也不要做了。”
“宁徽......”她含着泪一下子抱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宁徽便兜好她将之抱紧。
“我也不是有意要给宁徽添麻烦的,我就是不想宁徽身上再添新的伤了。”她说这话,软唇蜻蜓点水般贴在宁徽耳际,好似一点星火,瞬间燎起宁徽浑身的燥热来。
好像比起什么将军、夫君那些莫须有的称呼,他更喜欢听她唤他的名字,又轻又柔,好似到飘到他的心里。
“那些人是什么来历,查到了吗?”文雪音问。
宁徽摇头,“巷子起火,证据已经被毁了,不过,不急。”
这些人一次刺杀不成,一定会再做第二次。
文雪音抓着他襟前的衣服道:“以后还是坐马车去上朝罢,我不放心。”
“好。”
比起夫人的挂心,他那一点点不便的烦忧算什么,宁徽当即答应下来。
文雪音这才展颜,终于将他藏了起来,不必再招摇过市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待秋棠将酸梅子买来时文雪音已复又睡下了,宁徽将酸梅子放在她枕边,辗转去了书房。
昨日雪音递给他的那把匕首被他仔细擦洗干净,宁徽端详着那柄匕首,凑在鼻端仔细地闻了闻。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刚拔出这柄刀时便生出一股异香来,紧跟着那几个刺客的表现便有些不同寻常,可是现在这上面什么味道也没有。
仿佛昨天的那阵香只是宁徽的错觉。
刀是雪音的,其中玄妙恐怕只有她清楚,宁徽已下定决心绝不再疑她,便收起匕首来专心处理刺杀之事。
究竟是谁做的并不难猜,文臣嫌武将分了他们的羹,陛下做不了主,长公主便出面打压,左不过是有些人咽不下这口气,想给他些教训。
文家定然不会使这般下作的手段,底下的小臣自然不敢、也无从去豢养这样的杀手,范围骤缩,对方的身份便很明显。
本来宁徽不欲生事,这些人原意便只是警告,一次刺杀不成,绝不会再来第二次,不了了之便罢。
可是他们的人伤到了雪音,此事便不能善罢甘休。
镇远军回京之后,但凡是立过军功的都赐了大大小小的官职安插在各部不大起眼的闲职上,更多的是平平无奇的小兵,有些人自然是回了家,但也有些是压根没有家的,便只安顿在京郊的军营里头。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受过宁徽的恩惠,住在边陲小地,又被匈奴占据了家园,有些人还被残杀了亲族,都是镇远军行军途中被救下的年轻人,后又跟随宁徽远征。
于是宁徽唤来贴身的小厮,道:“去把阿秀叫来。”
阿秀此人身形清瘦,相貌也不甚起眼,最擅长在夜里潜伏,之前在漠北攻打匈奴王宫时,便是此人悄无声息潜入匈奴王兄,杀了匈奴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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