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露出吃惊的神色:“你会做饭?”
祁斯年“嗯”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又喝了一口白朗端来的苏打水,才慢慢地说:“我家临着莱茵河,厨房窗子外面就有个湖泊,里面养着天鹅,平时很少有人。与其说喜欢做饭,不如说喜欢对着那样的美景做饭,会让人有一种格外的满足感。”
白朗的脑子里浮现出祁斯年站在风景如画的窗前的身影,即便只是依靠想象,他也知道那画面会有多么赏心悦目。
“真好,我就不会做饭。”白朗说,“别的中国留学生都做得一手好菜,我在美国的几年都得靠女神度日。”
“女神?”
“老干妈啦。别人我不知道,至少她是我的第一女神。”白朗自己都笑了,“除了我妈以外的。对了,我妈做牛肉酱的手艺天下一绝。你想不想尝一尝?”
祁斯年也轻轻笑了一下:“好。”
趁着气氛正好,白朗也学着他的样子曲起腿靠在墙上,好奇问道:“首席,你家现在还在瑞士?一个人住吗?”
祁斯年看向白朗,语气温柔:“嗯,我住在苏黎世。我父母都在日内瓦,没有住在一起。苏黎世离奥地利不远,往返萨尔茨堡也很方便,所以之前没考虑过搬家。”
“萨尔茨堡……”白朗喃喃重复了一遍。
祁斯年微笑着看他:“我的老师就在那里,过几天我要去看望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毕竟从音乐里听到的阿尔卑斯虽然很美,不用眼睛亲自看一看也总是让人遗憾的。”
白朗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点头道:“好啊。”
祁斯年把杯子里的柠檬水慢慢喝光,说:“萨尔茨堡附近的风景不错,可以好好玩一玩。把琴带上,我们直接从萨尔茨堡去威尼斯。”
白朗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期待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去萨尔茨堡看看。”
祁斯年问道:“喜欢莫扎特?”
“当然喜欢。”白朗答道,随后又想了想,说,“其实也不是我喜欢,弗里德可是个莫扎特脑残粉。而且我一直很想见见埃尔德·阿莫先生——再收集一位大师的签名,将来把它裱在我的琴盒上。大提琴盒,你知道的,特别大。”
祁斯年松了松领结,闻言也笑出声来,伸手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师会喜欢你的。”
那并不是一个太惹人遐思的动作,但又透露着不一样的亲昵。
后来的氛围逐渐轻松起来,两人又聊了很多。白朗说起弗里德对莫扎特的痴迷,为了成为他的弟子,自己苦练莫扎特几乎每一首曲子,结果被弗里德痛批“都是噪音”,白朗以为自己肯定没戏的时候,弗里德却又让他以后每天都到琴房接受指导。祁斯年笑着听着,时不时伴着夜风给他几句回应。
白朗本来并不是腼腆乖巧的性子,相反,他爱玩爱闹,也喜欢很多属于年轻人的娱乐活动。只是面对祁斯年的时候,他总是很难安放自己的紧张情绪。直到这个晚上,他觉得祁斯年再也不是存在于想象中的高不可攀的偶像,他可以完全放松地面对他,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前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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