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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腰上。
有点痒。
……
白子游难得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两百多年前的青崖山,碧空如洗,暖风煦暖。
向阳的山坡上生着成片成片的霜色矮草,随意折下一片叶子就能落地生根,踩进土里第二日便能长出新芽,以极其顽强的姿态,绵延不绝将整座山染成了霜色。
当地人把这些矮草唤作“白露”。
无人知晓白露草是何时出现的,其他地方也从来寻不到这种奇特的霜色矮草,好似只与青崖山相伴共生。
他便是其中一株。
沐浴了数百年的日月精华,神智渐开,再慢慢汲取灵力,直到某日化作人形。白子游浑身赤/裸地坐在满坡霜色里,懵懵懂懂,一双翠色眸子漂亮得令春光也失色。
数日后,有人踏着沾满晨露的霜草而来,自称是云境的仙君。
云境虽然外出不易,但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强者能轻易撕裂两界壁障,来去自如,然而更多人却只能被困在这座盛满灵气的清修之地。
那是各个仙君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云境内既不会有天材地宝出世,亦无精怪妖修化形,更不存在机缘。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入了云境,起初修为一日千里,踌躇满志。后来遇着瓶颈,迟迟无法突破,终于发觉回到人间寻觅到机缘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些人打不破两界壁障,又不甘心一辈子困于云境,最后不得不以本命灯为誓,臣服于其他强大的仙君,来求得机会重返故地。
彼时白子游什么也不懂,自然不认得那人腰牌上的火烧云纹。
“本君姓柳,名莫书,你可唤我梦泽仙君。”
可惜化形没几天的小灵草连话都不会说,只是望着他笑。
梦泽给了他一件衣物,替他起了名字,还在青崖山结起了草庐,花费数年时间悉心照顾,教会他如何做人。
白子游以为自己能相信这个人一辈子。
直到那日在云境的夜明山上,梦泽当着数位仙君的面,不顾他撕心裂肺的痛哭惨叫,亲手抽走了所有仙骨,恭恭敬敬地送到丹霞面前。
丹霞瞥了眼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白子游,淡淡道:“真是他?”
“他是青崖山上唯一化形的白露。”
“做得很好。”
“……”
美梦戛然而止。
白子游猛地睁开眼,翻了个身便撩起袖子去看那些痕迹。
……什么也没有。
正在打盹的温千晓被弄醒了。
他揉揉酸痛的脖颈,心里惦记着不好养的小桃花,张口便是嘘寒问暖:“仙君睡得可好?冷不冷热不热?身子好些了么?昨日本尊不知那禁制古怪,多有得罪,你……”
小仙君闻声抬眼,拧眉瞪他,一双眸子不知为何湿漉漉的,还泛着红。
魔尊大人感到被嫌弃了。
他自觉地从床沿边上离开,搬了把椅子过来坐着。
“做噩梦了?”
第7章
白子游冷淡道:“没有,谢过大人关心。”
温千晓碰了颗不硬不软的钉子,也不恼,和颜悦色道:“风竹楼里灵气充沛,你在此好生歇着。本尊会命人再送一批灵石过来,权当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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