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温千晓想了想,老老实实道,“只是闲来无事,想学习一下仙君的术法,在一本书里翻到了。不是故意的。”
白子游脸色稍霁,攥着地图的手松了松,问道:“那万噬裂谷的位置,准确吗?”
“嗯。”
白子游没有立刻接话,眸子半敛,掩去了一丝没来由的心慌,随即沉默下来。
奈何魔尊实在烦人。
小仙君一时不察,被按在床榻上亲了个晕晕乎乎不说,罪魁祸首温某还埋在颈窝里哼哼唧唧地委屈道:“阿霜,你变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因为到了云境以后,本尊变成了一条小蛟,派不上用场……”
白子游:“……”
白子游:“没有。”
“那你说。”温千晓把人禁锢在身下,稍稍弯起眼睛,眼底潋滟一片,“本尊听着。”
微凉的耳坠擦过脸颊,温热的吻又轻轻落在唇上,酥酥痒痒的。小仙君猛地捏紧指尖,险些揉烂了手里的地图。
“别、别亲了。前夜,我做了个梦。”他终于溃不成军,耳朵尖红得几乎要烧起来,“梦见一条很深很长的裂谷,里面盛着灰色的雾气,像煮沸了的水一样翻涌着,咕嘟嘟往外冒。”
温千晓正捉住那充血的耳垂轻轻搓揉着,闻言,动作一滞。
“那里的风很大,却吹不散浓雾。我望不到谷底,也瞧不见来路,心里莫名很急。”白子游抬眸,伸手环住温千晓的脖子,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轻颤道,“然后……我跳了下去。”
万籁俱寂。
花糕耸耸鼻子,抬头“吱”了一声。
温千晓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指尖却冰凉,似乎在急促地颤抖,耳畔充斥着心脏狂跳的声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许久,他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道:“那只是个……噩梦而已,阿霜。”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白子游怀抱着什么东西,决绝地从崖上一跃而下。然后青色身影被灰雾吞没殆尽,连骨头渣都不剩——多半是死了。
温千晓很快平静下来,低头吻了一下白子游的眼睛,叮嘱道:“那就是万噬裂谷,很危险,不要轻易靠近。”
小仙君答应得很乖:“嗯。”
“你就是从这个梦里,知道了裂谷的位置?”
“不是。”白子游紧张地抠了抠手指,“那夜惊醒后,我睡不着,对着人间的山川地域图胡思乱想,想到天堑、桑景,还有掉在青崖山的补天石。图是乱画的,我只知道这么一条有名有姓的裂谷,就随手写了上去。没说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说着脑袋上的小花还轻轻摇了一下。
魔尊大人差点被可爱晕过去。
“本来不算什么事,但你憋在心里不说,本尊反倒更担心了。”温千晓将那双不安分的手捉下来,“别乱抠,都发红了。”
“……噢。”小仙君更加局促了,无处宣泄,干脆在他的指尖上轻轻抠了一下,不小心抠下来一小块黑鳞。
温千晓随手捏的黑蛟躯壳并不完美,哪怕变成人形,也会带着一点点褪不干净的鳞片。
冰凉坚硬,还有点糙。
大概是桑景留下的阴影,魔尊大人对自己意外掉落的黑鳞十分心疼,下意识地抿住了唇,微微蹙眉。
一枚霜色叶子及时地缠住了掉鳞片的地方。
白子游对自己的无心之失似乎很是歉疚,贴上叶子还不够,又小声道:“你也可以摘一朵我的花。”
“……”温千晓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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