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游是想过要杀掉神魂,但这念头只冒出了个尖儿,立刻就被按灭了,毕竟狐逍遥才刚被吞下去不久,可能还有救。
他想扔给牧逐流,偏偏那蓝衣仙仆惜命得很,躲得这么远,中间隔了个木傀,这小方块蕴藏雷霆之力,触之即炸,若是误伤神魂可就糟了。
正当小仙君犹豫不定时,山谷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喝道:“住手!”
白子游捏着小方块的手不由一紧。
他朝山谷外望去,看见一道白色身影穿过雾霭般淡淡的死气,踩着枯枝败叶渐行渐近,逐渐显露出清冷俊秀的容颜。
“临、临渊??”
余临渊好像正在犯病,眉心的疤痕煞气四溢,遮住了仙君那缥缈出尘的气质,活像闯入云境的孽海魔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昏睡过去,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乱,目光凝视着那忽然瑟缩起来的斑斓游魂,缓步朝这边走来。
按理说望舒仙君现在灵力被封,连鲛人丝都使唤不动,应当比凡人还不如。牧逐流却勃然色变,如临大敌,召回了所有的木傀,将自己护得滴水不漏,厉声道:“你为何能离开侧峰!?”
“为何不能?”余临渊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丹霞的禁制并不厉害,有明心仙君金针度穴,再辅以灵药相助,冲破禁制只是时间问题。不然本君为什么要三天两头装病,请他过来?”
“你——”牧逐流压根没料到,这两人居然有本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谋划,把他这个“盟友”给排除在外,顿时惊怒交加,质问道,“明心曾经跟丹霞关系甚好,你竟敢信他??”
“为何不信?”余临渊轻笑一声,“我和他好歹有八百年的交情,怎么说也比你可靠。至于那天本君说不记得他了,是骗你的。”
牧逐流:“……?”
“你做的秘药确实恼人,让本君忘记了自己最近才找回来的小道侣,神智昏沉,终日嗜睡。”余临渊依旧在笑,神色却渐渐冰冷起来,眸中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诮,哂笑道,“这笔旧账本君还没跟你算,你今日来禁地,是想控制本君的神魂?真是比丹霞还要狂妄。无能之人,就不该肖想一步登天。”
牧逐流一张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死死瞪着他,指节攥得咔咔作响,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喷出火来。
余临渊不再搭理他,转头看向恐惧瑟缩的神魂,伸出手,指尖虚虚抚过光芒,忽然轻笑起来:“原来这就是当年被切下的神魂。”
被冷落在一旁的白子游终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这、这神魂已经失去封印,煞气逸散,你怎么还会清醒着??”
余临渊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瞧见了某样熟悉的东西,神色微怔,又有些不解。
他沉吟片刻,居然耐心地向白子游解释起来:“本君方才是晕了一阵,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兴许是有人分走了部分的煞气,没让它们落在我身上。”
白子游十分迷惑:“分走?谁分走的?”
这次望舒仙君没有回答, 目光微沉,凝视了他好一会儿,道:“轮到本君来问了。你是何人?”
“白露……白子游。”
虽然余临渊记忆错乱之后,两人并未见过面,但是也曾靠千里传音筒密谋过,听过声音,还成功救走了狐逍遥,总不至于忘得这么快。
望舒仙君皱了皱眉,道:“不认识。”
白子游:“???”
小仙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余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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