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刚落下,海面上粼粼的阳光被月光取代,金光灿烂,水波被照射,金晃晃的。
许萦穿着洞洞鞋,想往里走去一点,徐砚程搂着她的腰拽回来,耐心劝她:“天气还冷,等天热了再下海。”
许萦望眼欲穿地盯着大海,只能说来得不是时候。
沿着海岸线走,泥沙棕色深深浅浅,湿的和干的混着,许萦鞋子脏了泥,不小心打滑一下,徐砚程单手抱着她远离海边,脱下她鞋子,去替她清洗,回来给她穿上,然后蹲在她面前。
徐砚程:“上来。”
许萦:“我又不是走不了,不需要你背。”
“你鞋子是湿的,踩到沙滩会沾沙子。”徐砚程招手,“上来吧。”
许萦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最后爬上了他的背,环着他脖子,靠在他肩头看着远处笼罩在黑夜里的大海,诡秘莫测,海雾朦胧,月色暧昧,氛围暧昧。
“徐砚程,你当初为什么回国?”许萦问出了困扰她一整天的问题。
徐砚程攒眉:“怎么突然这样问?”
许萦本想打马虎眼,最后微微叹气说:“昨晚岳泽送我去的医院,他和我说了你在国外医院的经历。”
徐砚程神态平静:“他怎么说?”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国外因为医疗失误差点失去进手术室的资格,问我知不知道你被病人家属闹上法庭。”许萦说到这,心脏堵堵胀胀的,跳动都不由她说了算,愧疚地靠在他耳边,“我才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好像……我还是那个糟糕的许萦,说好对你要关心,但我却不知道你身上有着什么样的伤疤。”
徐砚程侧脸,她的唇擦过他眼角,落在鼻翼,许萦不好意思直起身子,起身的动作太突然,差点要从他背上摔下来,好在反应及时,徐砚程手扶住她的背。
许萦不敢再乱动,紧紧地搂着他肩头。
“对不起。”她在他耳边悄声说。
徐砚程失笑:“笨蛋小惊,不是你的错,道歉干什么?”
许萦觉着挺委屈的:“我确实对你过去一无所知啊,总以为你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自我美化了你的心情,就是错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确实很开心,你没有错。”徐砚程说,“岳泽说的事是真的,但是说不完全。我确实差一点因为医疗事故不能上手术,是因为妈她要做一个很冒险的术式,没有人敢做一副,当时救人心切,我愿意陪她冒险。人救过来了,作为惩罚妈一个月不能上手术,她干脆去旅游了,我的处罚也就是扣薪水。”
许萦没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我也确实被病人家属闹上了法庭,但审查后,我对整台手术的操作没有失误,后面也就撤案了。”徐砚程把实情全部告知了她。
许萦愣住,把他环得更紧了些:“做医生会碰到这么多惊悚的事?”
徐砚程:“关乎生命的事,会发生这些也正常吧。而且去世的那位病人,前后住在医院有一年,我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虽然医生不能对病人有过多不该有的情感,但我们相处下来,在彼此心里算半个朋友。最后她因为意外离开,我有段时间挺内疚的,认为是我没有能力救活她。”
“我回国不是因为医疗事故也不是因为医疗官司。”
就是单纯的因为你。
许萦松了一口气,软趴趴地挨着他:“我感觉我被岳泽骗了。”
“他真够混蛋的,亏我还老实巴交的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作为交换,岳泽问了她关于容青筠在学校教书的事,她被徐砚程国外的纠纷吓傻了,一五一十把容青筠的事情全说了,突然好后悔,容青筠是她朋友,她这样算不算出卖好友?
徐砚程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我,你为此很难过,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作为你的妻子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许萦说着说着,愧疚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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