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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事情,我就不考虑了。”
“为什么?”周原旭双手交叠放在桌沿,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被拒绝,总需要一个理由。”
许萦眨了眨眼,说话前深吸了一口气:“我先生可能会出国,我会跟着他出国,工作交接会很不方便。”
周原旭雅笑,看着面前惶恐的女人,打趣问:“徐砚程知道他要出国吗?”
许萦没接话。
周原旭:“他是被出国了吗?”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许萦惊慌失措,仿佛被拖至烈阳下暴晒,无处可以藏匿,水分缓缓蒸发,濒临死亡。
“我……”许萦疯狂想要从空白的思绪里搜刮出一个合理的措辞,而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敢问徐砚程国外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她无法在心里放过自己。
周原旭:“徐砚程很关心你。”
许萦蹙眉:“他找你了?”
周原旭摇头:“我找的他,我想再争取一下你。”
“小萦,他很为你考虑。”
如果之前她听到这句话,她会开心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而她现在像被上了隐形的枷锁,别人说徐砚程对她好,她就很难受,自责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再考虑一下,好吗?”周原旭说,“你的创作很有灵性,我不希望你再丢失本心。”
周原旭说的是“再”。
是啊,毕业那年她就丢失一次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现在要真的放弃吗?
许萦十分郁闷,似乎五脏六腑都在下沉。
她厌恶做选择,讨厌去做选择,恨不得短暂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躲进谁也找不到的世界里。
从咖啡厅出来,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乱走。
她在一面落地窗前停下脚步。
玻璃反光,她隐约看到里面的女人面容憔悴,一副苦大仇深的鬼样,难看至极。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她给徐砚程发了微信,告诉徐砚程自己回家住两天,理由都是胡诌的,说想许质了,想回家看他。
徐砚程没有马上回复,许萦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手术,最后她把手机开静音,打车回她家所在的小区。
正碰上下班时间,路过的人和她打招呼,无一例外都问徐砚程怎么没和她回来,许萦只说他忙。
终于回到家,沈长伽从厨房出来,穿着蓝色的围裙,惊讶说:“你怎么回来了?小徐呢?”
许萦摇头,不言。
换好鞋,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间,却拧不开门,心底的委屈一点一点涌出,眼底微微发热。
沈长伽擦了擦手,去客厅和餐厅中间的柜子铁盒里拿出备用钥匙:“前两天震轩来住,孩子现在皮,爱乱窜,我怕他去你房间乱来,就把门锁了。”
许萦等着她开门,把沉重的身子摔到沙发里,望着天花板不搭话。
“差不多到饭点了,叫小徐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沈长伽期待地询问许萦。
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女儿说话,见机会难得,想要稍微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许萦摇头:“我自己回来的。”
沈长伽听完这句话,见她一副悻悻的样子,瞬间明白夫妻两个是吵架了。
“小萦,夫妻有问题就去解决,离家出走会让人担心的。”沈长伽坐到沙发尾,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准备给许萦说一说其中的利害,劝她不要莽撞做事。
许萦已经够难受了,连回到自己家也要被说教,她靠在沙发上,红着眼看向沈长伽,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今天能不能不要说我了,我就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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