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四年来挣的钱足够多,只是买下农户们过去一年的亏空,不成问题。
重点是,这好端端的,农田里的土壤怎么会突然变质?
许暮舟用小拇指想都知道这其中因由必不简单,而具体会复杂到怎样的程度,与哪些人相关,目前凭空猜测不出。
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也正是因此而生。总之许暮舟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总感觉明天除了农户们上门索赔,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一语成谶。
第二天一早,到了约定的时辰,许宅大门外乌央乌央的聚满了人,大家拿着当初签订的契约和各种票根,排着队上门讨债。
宗叔已经从库房里取来了足够的银票,带着几个小厮,挨个给农户们赔钱。
也许正由于许宅赔偿的态度好,众人也渐渐从愤怒和惶恐中脱离出来,仔细想想,虽然今年出了这种事,但来年还是想跟着许暮舟做事。
毕竟这样好的东家,打着灯笼也难找。
许宅前面是一条深巷,眼下全挤满了人,农户们窸窸窣窣,就算不是有意高声喧哗,听起来也是嘈杂吵闹的。
忽然,嘈杂之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脚步声。许宅大门外走进几个身着衙门官服的官差,为首者,点名要许暮舟跟他们走一趟。
这一遭突如其来,砸得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无论是上门索赔的乡民,还是许宅里的佣工。
唯有许暮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从容地自书房里走了出来,面带笑意,仿佛官差们是来接他去衙门踏青的。
“我同你们去。”
贵公子出门,身边总得带个小厮,衙差们不会阻拦,他们只负责把县太爷要找的人带过去。
许暮舟带上了阿鸢,就是那个书童,从小跟在他身边,一路从京城跟到了夏梁郡,人长得虎头虎脑的,看起来有些傻气。
按理说,一家之主被带上官衙,这事非同小可,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传遍大街小巷,议论纷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许暮舟身为这个「一家之主」,临走前总得跟一大家子人交代点什么,他却只在走过庄白面前时,侧身说了一句:“昨夜拜托过你的。莫要忘了。”
撂下这句话,许暮舟便随着衙差出了门,他的背影颀长,步伐庄重又轻松,远远看去,会叫人有种步步生莲的错觉。
再说许宅这头,大家撑着给所有农户发完了补偿的银票,待最后一名农户转身离去,宅院里的人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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