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打妈妈,别怪我对你动手”,说罢,松开他衣领的同时推了他一把,不知是被司徒彻扣住手腕的力量震慑,还是被她眼中炙热的火焰灼烧,父亲竟气得浑身哆嗦,口里直念“反了,反了”,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看见父亲动手的时候,她怒不可遏,心里知道自己几乎要失去控制了,那时她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像他平时对母亲那样,可是她最终忍耐下来了,知道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应该很恐怖。平静下来后,她感觉到很害怕,没有因为这种暴力的手段而感到痛快,有的只是痛苦,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暴力该有多好?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强壮,遇事却是越来越退让,时刻谨记着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清醒和善良的品质让她没有堕落到暴力的深渊。
周末跟江子毓去看房子,江子毓从小跟司徒彻一起长大,比司徒彻小了几岁,喜欢跟在她身后,两人住在对门,父母之间往来密切,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江子毓读高中那会儿,司徒彻本来是在警校读大学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视力下降了,不能在警校继续念书,回来复读重新参加高考,这可把江子毓乐坏了,他没想过还能跟司徒彻一起念书,发奋图强,最终跟司徒彻一起考上H大的医学院,又跟她一起进了附属医院,只是司徒彻学习起来太疯狂,一天好像有二十八小时似的,没过多久就考上了主治医师,而他还停留在住院医师上,但他并不恼,他们同一级的人基本上都还是住院医师。
“阿彻,就在前面了”,江子毓温柔地看着司徒彻,给司徒彻找的房子离自己租的地方不远,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跟阿彻相处,阿彻一直都对他不冷不淡的,她对谁都是如此,江子毓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打动她,离她更近,他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嗯”,司徒彻没有与他对视,她明白江子毓的心思,两家的父母俨然是把对方看成了亲家,她拒绝过他几次,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大家都沉浸在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想象之中,不满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几次下来她也不想再啰嗦什么,就让他们做着梦吧,总有一天,要从梦里醒来的。
房子规规矩矩的,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小,看得出来是一间大房子经过隔离的,但是对司徒彻来说也足够了,她只要求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主人看起来油腻腻的,头发好像很久没洗了,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女主人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眼里闪着精光,两人提出的房租价格适中,但是协议里有一条,随着物价变动,房租价格可能会上调,这倒也没什么,押一付三,很平常的要求。
司徒彻在房里走了一圈,她有洁癖,两个房东的穿着实在是让她头皮发麻,什么都可以忍受,不讲卫生那是绝对不行的,房东说找人搞过卫生了,可是墙角散落着一些头发,应该是上个主人留下来的,厨房的抽油烟机上有些油腻,厕所的水管所在的角落起了一层青苔,洗衣机的过滤袋里面满满的毛绒,像是从来没有被清理过,脸色越发难看了,要是搬到这里,卫生就得搞上好几天,她哪有那么多时间?
“我想再看看”,司徒彻没有再犹豫,看了一眼江子毓,就往门外走,
“我们这里很好的,外面环境好,里面家电齐全,价格又便宜,你到哪里租这种房子?”听到她这么说,女主人不高兴了,势利的目光在司徒彻身上不停地打量,她这房子昨天才空下来,之前的租客都是看了一眼就签了合同的,这个人居然不满意,
“您这房子是很好,是我们太挑剔,抱歉”,江子毓跟房东道歉,不知道司徒彻哪里不满意,但是既然她不想租,那便只能再找,
“哼”,房东把门一锁就气愤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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