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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的追查。
夏末的凌晨四点半,天光熹微。
北条夏树跟着黑泽阵到处跑,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困得要命,累得头晕眼花,完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等到黑泽宣布正事结束、可以稍作休息的时候,夏树立刻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抽去筋骨,靠着他的肩膀要睡不睡,夏末的午后本就又闷又乏,连雪花冰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北条夏树困了一整个下午,等到暮色将热气压下去、晚风送来凉意的时候,才稍微来了点精神。
祭典设在山脚下,小摊沿着青石板步行街开设,为游行花车让出主道。
北条夏树买了个手工绘制的面具,随口问摊主:“后面那座山叫什么?”
摊主答:“辛竜岳。”
夏树微微挑眉:“啊?”
他很快收敛神色,但依然被黑泽注意到了。
黑泽阵问:“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夏树转头,视线顺着影影绰绰的山体轮廓往上攀,“我以为它烧了呢,原来是错觉。”
在他生活的世界里,几年前的一场山火,将这座山烧得光秃秃的。远远看去,下半截是青绿,半山腰往上一片暗色,显得有些滑稽。
夏树回忆起以前的事,牵起唇角笑了下。
“我在想。”黑泽嗓音磁沉,目光紧紧钉在他的脸上,“你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过。”
夏树一惊:“……啊?为什么这么说?”
黑泽阵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别生气嘛。”北条夏树快步追上,“我……”
他惊讶于对方的洞察力,不免觉得心虚。黑泽阵因为发现他不得已的隐瞒多次置气,他将莫名的不安与焦虑藏得很好,但夏树偶尔也能察觉到。
夏树几番考虑过把真相如实相告,但黑泽会不会相信是一回事,游戏会不会因此制裁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敢赌。
天色仍未暗透,游客并不多,三三两两地结伴着。
“等一下。”夏树终于握住他的腕骨,趁着对方没甩开,飞速地解释道,“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
他意识到这样的话已经说过许多遍,像是沉疴痼疾,口头一遍遍苍白地重复,找不到痊愈的办法。于是北条夏树也忽然泄了气,将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夏树心口像冒着酸涩的泡泡,声音变低,小声控诉道:“……你走太快了。”
追上来很累。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而黑泽阵察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停下脚步,转头与夏树对视。他墨绿的瞳孔正燃着压抑的怒气,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情绪。
他们无声对峙片刻,以黑泽妥协告终。
“算了。”他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嗯。”
夏树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沿街的小摊上,不久后,终于脱离了海潮般席卷而来的低落。此前基本上不往祭典凑热闹,偶尔来一次倒也觉得新鲜。
他让黑泽去排黄油土豆的队伍,自己走到旁边的射击摊前,试了五六轮,连一个气球都没打破。
旁边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刚赢来的玩具熊,咧开嘴对他笑了下,连空荡荡的门牙都仿佛在炫耀。
摊主笑道:“没关系啦,再试试……”
北条夏树看着自己面板上的【枪械综合:E】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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