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福和何氏跟着内侍进来,入眼便看到叶初和谢澹隔着一张小几坐着吃瓜果,少女今天穿一身玫瑰粉衫裙,梳着俏皮的分肖髻,眉眼带笑,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何氏在谢澹面前也不敢委屈,努力堆出笑容,跟叶福跪下行礼。
“何婶婶,这是做什么?”叶初吃了一惊,忙放下果叉,起身去扶何氏。
两人在谢澹面前也不敢抬头,叶福说道:“姑娘,老奴夫妻两个是想来跟您辞行的,原本应该好好伺候姑娘才是,可我们年纪大了,在府中整日闲养着也做不了什么,落叶归根,想回老家去了。”
叶初问道:“回老家,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要回老家去?”
何氏堆着笑说道:“姑娘,我们当日奉大人的命,护送您进京,那时就商量要回老家去的,只是怕姑娘初到京城,一时不适应,就先没舍得走。如今您到京城也有几个月了,我们看着姑娘一切都好,就都放心了,今日来求姑娘容个情,让我们回老家养老去。”
叶初问道:“你们老家不是也没什么亲人了吗?若是你们愿意,不如就在京城养老吧。”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去看谢澹,想听他怎么说。
谢澹望着她温声道:“人年纪大了,总归是思念故土,落叶归根。毕竟他们也在外漂泊十几年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叫常顺派人送他们回去。”
这么一说叶初也不好再留。
叶初琢磨着,叶福和何氏夫妻两个膝下也没有儿女,她总该给些钱财让他们晚年无忧。可她就没自己出门花过钱,也没管过钱,连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米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该给多少钱能够。
金银钱财阿堵物,反正都有哥哥呢。
于是叶初理所当然去问谢澹。谢澹一听笑不可抑。
“原来我们安安这么穷啊,钱都没见过。”
“不许笑。”叶初扯着他的袖子不依。
“要不这样,你去问问叶菱、叶茴她们,或者问问身边的丫鬟。”谢澹摊开手,故意逗她道,“你看,其实我兜里也没钱,府里管家是常顺,给多少你自己做主,吩咐他一声就是了。”
结果叶初回去一问,春江噗嗤就笑了。
叶初:……笑什么呀?
“姑娘,您穷得很,确实没有钱。”春潮捂着嘴笑道,“您那小库房里虽说珍珠玛瑙都堆满了,不过确实没几个现银。”
有皇帝的话,陈公公那边钗环首饰一送来就是一两箱子。谢澹不喜欢叶初满头金玉,叶初也不喜欢。可显然,姑娘家戴不戴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春江则推了春潮一把,笑骂道:“死丫头,跟谁你都敢说笑。姑娘,府里就您和大人两位主子,银钱账目也没分开,有账房管着呢,大笔支出您交代常管家一声就行了,您院里管账的是春波,平常小钱她那账上就能走。”
叶初不信,赶紧跑去小库房里看了一圈,有点眼花。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好东西了。
叶菱则说道:“姑娘不必担心,何婶婶他们私下里同我说了,让我转告姑娘,这几年大人为了安顿您,不光让人送银子去,在漉州也置了些家产财物,我们进京时该变卖的都变卖了,他们夫妻生活不愁,您想赏赐多少都是心意,不拘多少赏些盘缠就行了。”
于是叶初便酌量着赏了一笔银子。
叶福和何氏夫妻两隔日就收拾了行囊,府里给派了马车,送他们到濲州码头坐船。叶初就带着叶菱、叶茴一起去外院送了送。
何氏这两日原本各种忐忑,犯忌讳惹了圣怒,担心谢澹会怎么处置他们,这会儿劫后余生,也什么都不敢多言了,夫妻两个拜别叶初,便坐上马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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