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给太皇太后问个安,不必管朕。”谢澹信步往里走,瞥见卫沉手里的鸽子,便问道,“怎么回事儿?”
卫沉把痴傻小宫女的事情说了一遍,谢澹意味深长道:“这宫里,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太皇太后的天下。叫下边的人都仔细些,不可出了疏漏。”
卫沉躬身答应着,转身就去安排。谢澹则迈步走进侧殿。两日过去,太皇太后一瞧见谢澹便眼睛猩红,犹如困兽,恶狠狠地抓起一个香炉砸了过来。殿中易碎的瓷器早已经让她砸光了。
谢澹从容避开,神色自若,依旧微微躬身道:“皇祖母安。”
“呵!”太皇太后嘲讽地骂道,“皇帝这是向哀家耀武扬威来了?你把哀家囚禁在这里,忤逆不孝,猪狗不如,你是打算如何跟宗亲朝臣、跟天下人交代?”
“皇祖母说笑了,皇祖母这不是好好的吗。”谢澹轻然一笑道,“再说朕是皇帝,又一向暴虐狠毒,只有朕向别人要个交代的,谁敢来问朕要交代呢。”
“你!”太皇太后气结,质问道,“你来干什么,哀家不想见你!”
谢澹道:“这两日不是一直听说皇祖母要见朕吗,朕有些忙,今日才得以过来。下人说皇祖母这两日不吃不喝,朕来劝劝皇祖母,大可不必,朕又不受这等要挟,饿着的也不是朕。”
太皇太后闭眼,半晌睁开,缓了缓问道:“你这是,真打算对楚家不利了?”
“皇祖母先对朕动的手。”谢澹面色淡漠依旧,笑道,“您是朕的亲祖母,父皇仁孝,朕也只剩您这么一个血亲长辈了,皇祖母春秋已高,朕原本还可以再等几年,让楚家再苟延残喘几年,是皇祖母等不及了。”
“混账!欲加之罪,你这是欲加之罪,淑妃给你下的根本就不是毒,你休想把谋逆罪名强加到他们头上。”
“楚家的罪名何止这一项,楚家有什么罪,几十年来是如何为祸朝廷,皇祖母应当比朕清楚,等朕把他们抄家下狱慢慢找就是了,总该能找到确凿罪证,皇祖母以为呢?”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可是哀家娘家啊,是哀家的亲弟弟、亲侄子,半点情分你都不看,哀家迎你入京,扶你坐上皇位,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朕哪来的良心。”谢澹面色一冷,问道,“皇祖母也配跟朕说良心?朕的父皇仁孝纯良,对皇祖母更是百依百顺,他当年被瑞王所害,怎不见皇祖母为他报仇,反倒下旨立瑞王继位,欢欢喜喜继续做您的太后,皇祖母的良心呢?”
太皇太后哭道:“哀家能有什么法子,哀家也心痛,可瑞王已经对他下了手,瑞王还亲手杀了楚贵妃和二皇子,江山无人为继,哀家能有什么办法,哀家还不是为了这大周的江山社稷!”
“皇祖母既然心系江山社稷,又何必拿什么情分跟朕说事。那时皇祖母应当明知道朕没死,知道朕逃出去了,朕是太子,是大周的皇位正统,皇祖母可有找过朕,可有设法庇佑过朕,瑞王追杀朕的时候,皇祖母的情分在哪里?”
他冷声道,“皇祖母真以为朕就那么好骗,当年之事朕真的不知内情吗?”
“你,你知道什么?”
“朕该知道的都知道。”谢澹冷冷道,“皇祖母执掌六宫,手眼通天,朕就纳闷了,瑞王当年那一番动作,皇祖母当真能不知情?”
“胡说,哀家哪里知道!”
“那么瑞王杀了楚贵妃,把谋害太子的罪名推给楚贵妃,为何却丝毫没有牵连楚家,反倒对楚家倍加封赏?想必是瑞王跟皇祖母达成了什么交换吧。只可惜楚贵妃勾结瑞王想要夺嫡,却反被利用,给他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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