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叶初拉长腔调叫他,撇着嘴道,“我虽然不懂朝政,可想想也知道,你这个皇帝定亲立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不用你操心。”谢澹拿了梳子专心把她的头发梳顺,漠然一笑道,“我当的是大周的皇帝,又不是卖|身给大周的傀儡,喜欢哪个女子娶谁为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这桩婚事我们两个愿意就行了,容不得旁人置喙。”
“嗯,你自己有数就行。”小姑娘觑着他慧黠笑道,“反正我也不急,我还小呢。”
“你想说什么,想说你哥老了?”谢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又作势要去搔她的脖子,笑道,“你不急我急!”
小姑娘缩着脖子嘻嘻笑,撒娇道:“才没有呢,我哥少年英杰,年少有为。”
“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好听。”谢澹放下梳子,笑道,“累一天了,那你早点儿睡。”
叶初点点头,还没忘每日的任务,拉着他低头弯腰凑近她,伸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挥挥手道:“哥哥你也早点儿睡吧,叫春江进来给我弄干头发。”
陈连江一晚上都有些瞎激动,皇帝把姑娘藏在自己屋里,总叫人期待点儿什么。他眼睁睁看着谢澹沐浴过后进了里间,正守在门口激动,两人似乎说了会儿话,然后眼睁睁看着谢澹又出来了,翻了会儿书,就躺上外间的卧榻睡下了。
陈连江竟然莫名有些遗憾。
两日后的下午落日时分才到了京城,京中留守的官员出城迎接,御辇一路进了城,在宫门外皇帝下了御辇,站在御道接受百官叩拜恭迎,无人留意御辇又下来一个小内侍,在几名宫人簇拥下转过一处宫道,便上了一顶软轿。轿子被丫鬟侍卫簇拥着,径直去了白马巷。
阔别叶宅三个多月,叶初回来后竟觉得格外亲切,趁主子不在,府里房屋修缮过了,收拾一新,廊檐下没带走的鹦鹉一见叶初进来,老远便开始喊:“姑娘万福,姑娘万福。”
“呀,它还认得我,我还以为它要忘了呢。”叶初逗着鹦鹉笑。
春江笑道:“那不能忘,姑娘喂它吃了多少松子呀,还有那缸里的金鱼,平常还藏在莲叶里呢,都被姑娘喂的看到姑娘就往跟前跑。”
丫鬟们便一起哄笑起来,小院里一片欢快。
* * *
翌日早朝,议完政事之后,退朝前谢澹把王老丞相和宗亲中最为年长的闵郡王留了下来。
闵王是他皇祖父的堂侄,按辈分是他的族叔,大周历经延始帝之乱皇室凋零,闵王勉强也算是能代表皇室宗亲了。
朝臣都还没走光呢,便听见皇帝十分寻常的语气说道:“朕留下两位卿家,是有一桩事情相托。”
王丞相和闵王自然不能说别的,慌忙躬身揖道:“陛下尽管吩咐。”
谢澹面色如常,淡声说道:“朕想请二位卿家做个媒人,帮朕求一桩亲事。”
王老丞相和闵王年纪一把了,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老丞相缓口气定定神,抱着一丝指望问道:“陛下是要给哪家做媒?”
谢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遣两位去,自然是给朕求亲。”
皇帝的话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却让两位老臣半天没反应过来,半晌,闵王问道:“陛下是说,您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娶她?”
“正是。”谢澹轻然一笑。
两位老臣面面相觑,其他朝臣也听得云里雾里,皇帝看上一个女子,若是想纳入后宫,下一道旨就行了,而若是想要立后,那是朝廷大事,自然要先要经过朝议,然后下旨立后,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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