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承抬头,眼睛里似乎闪烁着野兽的光。
“穿一身白,戴一小黑眼镜,拿把扇子,脑子不太正常的那人。”
陈哥想起来了。
池屿承不信命,但偏偏他这人迷信。自打接手了池屿承以后,每每拍戏,都要拉着他去拜庙子,求个安心。
圈子里的人都最忌讳运这一字。
陈哥也怕出事。
那日他们上山,的确是遇到了一个怪人。
他一见面,就拉着池屿承说胡话,讲他被人下了咒,偏生运气好,有人给他挡了。
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下咒之后,本该厄运频频,凶祸叠至,或患重病,凄惨不已。
哪知道他却拿了人人都觊觎的大饼,被名导一眼看上,要拍一部国际电影。
非但没出事,还走了鸿运。
陈哥一听这话脸就黑了,想把人赶走。
那人也不生气,摇着扇子,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呢?”
池屿承双眼发红,“陈哥,那名片你拿了吗?”
陈哥想了半天,记起来当时那人说要是找他算命看运解咒,拿著名片打八折,他就收了。
“在我包里。”
“可是阿池,你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死马该当活马医。”
更何况,池屿承现在一想,满心后怕。
想来,的确是从他昨年复工接到这个工作邀约开始,小满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带着她从孤儿院搬家水土不服。
可现在想起来——
“打电话。”
池屿承抓着陈哥,“陈哥,求你。”
“一定要找到名片,我要给他打电话。”
因他这话,陈哥马不停蹄跑回家,硬是翻到半夜,等老婆醒了,才把名片找出来。
那玩意儿被他放在衣服里,跟着进洗衣机一起搅了一通,他老婆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拿出来卡在书里风干了。
池屿承拨通了陈哥发过来的号码。
半夜三点,没人接通。
他不甘心,又打了好几次。
池屿承颓然地靠着妹妹的病床坐着,无望极了。
果然,只是一个骗子吗?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机上有了来电提示。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对方一开口就是骂人。
“你他妈有毛病啊大半夜地打这么多电话!?”
“要不要让人睡觉啊?!你跟我有仇吗?!你谁啊!!”
“池屿承。”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本就通宵拍了几场戏,现在又熬,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
“你能算命改运,对吗?”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半天。
再开口的时候,刚刚那个暴躁无比的家伙立刻换上了温文尔雅的语气。
“原来是池大明星啊。”
“嗯哼,我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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