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越凛的监视下,林方歧根本没机会拿出手机,他无聊地听老民警训话,又听周平瑞和刘冲互相甩锅,两方人即将吵起来的当口,老民警一声大喊又把局势给稳住。
“都想关几天是不是!来这儿走一遭身上不挂点东西不舒服是不是!一个两个,毛都没长齐在这跳,跳什么跳!”
“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是让你们调解的,你们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还有调解的机会,都不想要是吧!一个个愣头青!”
在他这一通爆发下,两拨人终于冷静下来,刘冲和周平瑞作为两方最先起冲突的人代表发言,严格来说,周平瑞确实占理,他好好的开了个店,莫名其妙被找上门,而且两波冲突下,是刘冲等人先动的手,一堆人里就周平瑞看上去最惨,他长得白,脸上青紫的痕迹格外惨烈,两相摊开一讲,责任立刻就划到了刘冲那方。
但周平瑞这方不是毫无责任,民警训完刘冲等人又来训周平瑞,问他为什么受到威胁不第一时间报警,要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周平瑞垮着一张脸听训。
“你们几个……还有你!坐最边上那个,”手一指,老民警指向林方歧。
“一人一张纸拿去,检讨书写上,摁上手印。”
刘冲也拿了一张,正找笔呢,老民警走到他身后提起他的衣领,“你先出来,你还没完呢,寻衅滋事是吧,搞黑社会那一套是吧,你把纸放下。”
刘冲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周平瑞憋不住笑,被他怒瞪了一眼。
老民警和刘冲都走了出去,林方歧捏着薄薄的一张纸许久没动,他余光看见路越凛的身影,路越凛好像脚底扎了根,完全没有挪动半步的意思,林方歧终于拿起笔,在纸面上写下“检讨书”三个大字。
他做事不受约束,字也龙飞凤舞,三个字里两个都瞅不清,林方歧提笔正打算写下一行,突然听到身后的低笑,路越凛似有若无的提点,终于挪到另一侧,也不知道影射谁,慢悠悠地说,“字迹潦草的,态度不端正的,都会被打回去重写。”
林方歧绷着一张脸,倏尔把纸面调转一页,他慢慢地、清晰地、态度端正地写下一排丑字。
在警局磨到夜深,除了刘冲被留下外,其余人都可以回家了,周平瑞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此时非常拥护人民警察的秉公处理,他提议去店里吃东西,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林方歧却拿出手机,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为啥啊,晚上你不饿啊?”周平瑞哥俩好搂着林方歧的肩膀,“请你吃,请你吃大餐!”
“多大餐啊?”林方歧睨他一眼。
“硬菜。”
“等会吧,你们先定,我过去打个电话。”
“哦,那行,你快点儿啊!”周平瑞说完,又狐疑问:“是不是你爸找你来了?”
林方歧摇摇头,径直走向另一侧的通道口。
路灯昏暗,周围停了好几辆警车,林方歧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抿了抿唇。
给他发消息的人是宋文彦,大林方歧两级的学长,前几天宋文彦找林方歧帮忙翻译一些文件,中午林方歧把翻译好的东西发过去,晚上宋文彦才查收。
在调解室的时候宋文彦不仅发了消息,还打了个电话,林方歧把宋文彦两条感谢的消息细细看过后,回拨了过去。
运动鞋压在石砖面上,林方歧屈膝一级一级跳上台阶,跳到最顶端时,又从高处一跃而下跨过了四级阶梯,他平稳地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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