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本也正常,却让一旁的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素来喜怒无常暴虐成性的四皇子竟然如此温柔体贴?大家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也只能归咎于他今日大婚,心情大好。
这时,轿子上缓缓走下了一个人。
他一身红衣,身形高大,腿长肩宽,头顶还盖着方绣凤的喜帕,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一旁随行的小厮手腕上。
小厮将人引到苏扬舲身边,那只大手也被搭到他的手背上。苏扬舲感觉到那只男人的手充满了滚烫和炙热,让冷风也变得有了温度。
苏扬舲不知不觉随着那只手向前,跨过火盆、迈过门栏,跟着带路的嬷嬷一直往落雪阁走。
终于将人安置落座在厢房床榻上之后,府内的下人们又急匆匆将原本放在无尘院的一应物品转移过来,人群来来回回脚步错乱。
然而苏扬舲却一直盯着那人的手,只见它的手背上经脉凸起,一看就是常常舞刀弄剑之人,那指肚上若隐若现的薄茧,似乎诉说着它的主人曾经有多么潇洒锐利。
是啊,那是一双握剑的手,一双征战沙场策马扬鞭的手。
卫南寻本就是景国亲征的皇子,他手握兵权曾帅三十万大军荡平漠北草原的游牧民族,打得北辽五年都不敢踏进嘉陵关半步,他守住的不仅是景国的江山,也是姜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这样一个有勇又有谋的人,如今却是瞎了双眼,武功尽失,只能委身于这小小的桦雾府里,承受着敌国给的无尽羞辱。
他该是怎样一个人?
正在出神之际,喜娘走了进来,将一条红绸塞进了苏扬舲手中,另一端则是放进了卫南寻的手里,她笑着说道:“一条红丝绸,两人手中牵,三生月老定,夫妻到白头喽!”
说完又招呼着身后侍女奉上两杯酒,递到二人面前。
喜娘道:“掀盖头,新人喝交杯酒喽!”
苏扬舲定定的看着卫南寻的绣凤盖头,他愣了一会刚想伸手去掀那盖头,忽觉得不对,便眯着眼对那喜娘道:“我不是说要免了成亲礼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四皇子本就常常脾气颇大,稍有不合心意便要发怒,喜娘本是看着他刚才心情大好想着将这礼数走完,多少也给人家景国质子一些脸面。
没想到苏扬舲刚一进卧房便露出怒色,几人害怕累及自己赶紧匆匆撤离。
“是,四皇子小的知错了,这就告退。”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苏扬舲装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见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才吸了几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心神。
那手抓住喜帕的一角,他犹豫不决。
苏扬舲在那一瞬间,确实很想掀开那盖头看看这个自己笔下的男主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是他将卫南寻强行霸占,又在床榻上将他折辱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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