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话,倒是允乐先不干了,急着说:“你这庸医怎的这样诋毁我们四皇子?什么叫未加注意、熬着内气?我家主子才没有你想的那些腌臜事,那不过是坊间的传闻罢了!”
他越说越气,眼见着竟把手指按在了腰间佩剑上面。
反倒是苏扬舲面容淡然,稍一抬手握住允乐的手臂,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才正起身子,不自觉的咬着唇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苏扬舲道:“叶大夫,你可有办法医治?”
几乎贴在地上的叶大夫这才哆哆嗦嗦的直起了身子,说:“回四皇子,只要您坚持服药,按照老臣的方法去保养,不再……不再……”
不再纵欲。
他实在说不出,顿了一下后继续道:“老臣可保您至少十年无忧。”
“什么十年?”允乐红了眼眶,脑子嗡的一声,他的主子他最清楚不过,虽然平日里确实有些骄纵任性,但绝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般荒诞。
“好了允乐。”苏扬舲抬抬手,不动声色的眨了眨长睫,“送叶大夫出去罢,不许无理。”
允乐带着鼻音诺了一声,便领着叶大夫走了出去。
苏扬舲觉得胸口有些烦躁,有那一口气好像吐不出来,堵的他实在是难受。抬眸,窗外升起一弯银月,月光安静的将苍白光线洒了进来,无声无息。
苏扬舲从榻上起身,拿起厚实的大氅,系好后向门口走。
穿书这几日,他仿佛都在战战兢兢的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卫南寻,担心剧情偏离既定的轨迹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本以为自己能安然活过那本该一命呜呼的新婚之夜,就算是暂时安全了,至少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命。
然而,现在他又得知了,即便是躲过了那命陨的新婚之夜,他还有这么个弱症。
十年?
苏扬舲抓起桌案边的一支玉笛。
这是前日在书房看到收藏在角落匣子里的,想来原身从来没拿出来过。
推开房门,银光温柔的从漆黑的空中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脚边,熟悉而又陌生。
他好累。
他想回家了。
古有苏轼对着月亮寄相思,迎着这冰冷的月光,思家的愁绪顿时喷涌而出。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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