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熠是个直脾气,武将的身子,武将的心思,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冲锋陷阵为国杀敌,他不懂朝廷的风云诡谲变幻莫测,也不懂人心叵测世事无常,可他却有一颗赤子之心,便是这个最是难得。
“星熠,父皇明知南寻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却要执意逼我进攻景国,他明知我无意于皇位,却执意要立我为皇储,十几年来我装疯卖傻,假意荒唐,为的就是躲避他的强烈爱欲,难道你还看不懂吗?”
“所以,我曾问过你,那个至尊之位你想要吗?你若是想,我便助你得之。”
过了一会,苏星熠才抬头看着他,问道:“四哥,如今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了,但是,我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其实,四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进攻景国,嘉陵关附近的百姓,百余年来与景国之间不禁往来,彼此通婚,若是一旦开战,必然是人间惨剧,这仗打不得。”
他顿了顿,声带笑意,“为保我姜国国运不衰,北疆稳定,北辽是必然的要灭的。”
淡淡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苏星熠从大殿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卫南寻,他走近唇角扬起笑容道:“南寻哥,能否请您陪我去走一走?”
卫南寻的声音随后响起,“自然可以。”
苏扬舲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黑夜的星空下,身姿融入月色草原之中。
苏星熠让下属士兵领了两匹马儿过来,其中一匹是卫南寻来时骑得那个,两个人掀起衣袍跃到马背上,扬起缰绳向着军营外面缓缓行驶。
西北的夏日总比其他的地方黑的晚许多,一顿晚膳过后,这才夜幕沉了下来,凉风骤起,两匹马儿并排走着,悬起的月亮将他们照出两条长长的黑影。
“南寻哥,我们比一场如何?”
卫南寻问道:“如何比?”
“南寻哥的眼睛已经全然大好了吗?”
卫南寻点点头,扫了苏星熠一眼,道:“我比你年长几岁,自小又在军中历练,比试武功对你而言不算公允。”
他握着马鞭指了指远处山丘上的一棵矮树,道:“我们就比赛马吧,以那棵树为终点,可好?”
苏星熠捏住自己手中的马鞭,笑问:“好。”
说完,他的唇紧紧抿了起来,扬起马鞭狠狠抽下来,马儿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卫南寻紧随其后,也扬起了缰绳,草原上寂静的只能听到马蹄落地的震动声音。
越过一个个山丘,眼见着那棵树越来越近,苏星熠只觉得身边玄起阵阵风,一个黑影迅捷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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