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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湾盯着他好一会儿: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儿?

攻击性更明显了?白千湾想了又想,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

大概吧。

今晚的宋弄墨格外寡言。

白千湾颇为不满,酒精一上头,他的心思就全浮在脸上,他气鼓鼓又挑衅似的看着对方:我是你的猎物吧。

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动作,比拟枪管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白千湾嘴里念着砰的拟声词,眯着眼睛,又问:像这样,你会开枪杀了我。

你没做那种事我就不会杀你。宋弄墨说着,拿走了白千湾点的那瓶剩下一半的杜松子酒,径直一饮而尽。

那种事?吃人?杀人?白千湾狐疑地问。

宋弄墨起身,拉上白千湾身上外套的拉链。白千湾很容易冻着,像冬天离了暖气不能存活的热带动物。

这个角度,宋弄墨只能看见白千湾棕黑短发中的发旋,微微晃动的发梢,酒醉的白千湾已经无声地埋首在他手心里,牙齿和舌头啃咬舔舐着他的皮肤,真的宛如一只野生不开化的动物。

一股热意从手心蔓延至宋弄墨身体深处。

宋弄墨微微使劲,手掌翻转,捏着白千湾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尽管是俯视的视角,宋弄墨也不觉自己此时扮演掌控者的角色,眼前这位食人者长着一张清纯柔软的白皙面孔,圆润眼眸茫然无害,湿漉漉的淡色嘴唇半张着,隐约可以见到他唇间蠢蠢欲动的两颗虎牙和粉红舌尖。

一只半失控的动物

宋弄墨又何尝不是他的猎物呢?

想吃我吗?

宋弄墨俯下身在他耳边发问时,温热的牙齿立即咬上他的脖颈。

翌日。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白千湾也想不明白。

刚醒来时,他眼前浮现的是从未见过的绘画着浅色百合花和雷纹浮雕天花板,中央悬吊双层环形铜色喇叭吊灯正洒下轻柔的黄色光线。白千湾身陷柔软大床,肩膀以下被白色被子掩盖得严严实实。

他从未来过这个卧室。

白千湾用力闭了闭眼睛,狠狠驱逐睡意,艰难地从这张陌生床榻上爬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轻鹅绒被从手臂上滑落,他发现自己右手腕上扣着一块奇怪的东西。

单手铐。

铁质手铐扣住了他的右手腕,尺寸可以说是刚刚好,既不宽松到随意晃动的程度,又不至于勒住手腕,两者之间露出一丝合适的缝隙。手铐上连着一条三指粗细的铁链,手臂挪动时,铁链发出在地板上拖动摩擦的沉重声响,白千湾吃惊地往床下一看,长长的锁链堆积在床边,锁链尽头是床头竖立的立式电灯,电灯底部封闭在地板内,链接处完全焊死,白千湾用力拽了拽,电灯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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