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宋弄墨忽然说。
我知道啊。
房屋的水泥墙壁已经泛黑,脏兮兮的,很有年深日久的痕迹。白千湾再次打开房门,进了屋,门边的鞋柜还好端端地摆在那儿,甚至还有两双白千湾离开时忘了取走的鞋。
顺着蟑螂爬走的方向,白千湾在客厅转了一圈。
屋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沙发灰扑扑的,原本鲜艳的桌布也褪色成雾蒙蒙的颜色,有几只老鼠惊慌失措地从沙发底下窜过脚边。
白千湾进了厨房,锅碗瓢盆还摆在原处,织着厚厚的蜘蛛网。
想起来什么了吗?宋弄墨拍了拍白千湾肩膀和头发上落的灰尘。
他一脸严肃地摇头:没有。
你忘了什么时间段的内容?我帮你想想。
嗯大概九月初的时候。你有印象吗?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
白千湾只记得白骋最后一次回家的模糊时间。
他弯腰打开冰箱,里边空空如也,他又上了二楼。
卧室门打开着,走的时候窗户没关,靠窗的地方乱七八糟,全是各种风吹进来的枯枝烂叶和雨渍的痕迹。
床铺乱糟糟的,可能有野猫在上边做过窝,枕头上梅花形状的脚印还很清晰。
宋弄墨咬着烟,目光瞟落在书桌上的某处。
想起来了吗?白千湾问他。
九月份你喝醉了一次,我送你回家,那时候碰见了你父亲。
喝醉?白千湾迷惘地敲了敲脑壳,我怎么没印象。
你还喝断片了,第二天早晨问你话,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弄墨笑了笑。
哦,你们带上我去吃饭那次吧。白千湾歪着头想了半天。
他们,指的是白千湾和李觉爱,还有一个想不起来名字的同班男生。
那天吃了什么,宋弄墨现在已经不记得,就连是在哪个餐厅也淡忘了。那天不知谁提议的喝酒,反正酒杯很快被端上了餐桌。
李觉爱会来事,一张嘴叭叭叭把白千湾哄骗喝了好几杯,没多久就把人灌醉了。
暖色的灯下,白千湾的手托着腮,一双杏眼失去了焦距。
头疼。他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李觉爱不忘给他的杯子倒酒:不要装醉,再来一杯?
这模样肯定是真醉了,在白千湾的手指碰到酒杯之前,宋弄墨飞快地夺过并一口喝下,他劝了两句,别喝出事了。
李觉爱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几个人吃吃喝喝,不多久就散了席。
白千湾还能走路,步子也很稳,就是方向不太对。
宋弄墨低头在手机上发微信的工夫,白千湾已经朝着墙边走去。他忙不迭把人拽回来,搂住腰,省得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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