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湾一大早就醒了,也是闲得发慌,他骑车跑去警署大门前堵人了。
警署门口是一片空地,对面是停车场。一位身穿厚重羽绒服、毛线帽子和口罩手套的青年踩着一辆崭新的单车在水泥地上绕圈打转,似乎无聊极了。寒风刺骨,扬起了单车轮子上未拆的塑料薄膜,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
白千湾没有单车,宋弄墨也没有。
宋弄墨心想,以这单车的磨损程度看,像是白千湾早晨出门时刚刚买的。
啊,这个人是谁?同事惊呼道。
赵廖说:家属无误,就像李恪的爱人时不时大早上过来接人。
趁着李恪轮休不在,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打趣了他一顿。
所以这位是谁的男朋友?同事又问。
就不能是侄儿弟弟之类的角色吗?
有道理。
宋弄墨置若罔闻,飞快地走下台阶,朝白千湾走去:你怎么还买了一辆单车?
白千湾将刹车一拧,拉下口罩弯起眼睛笑:想来接你回家啊。
太冷了,你怎么不开车?
车证丢了。白千湾拨了拨车上的铃,来来,上车,快。
不行,宋弄墨颦眉摸了摸白千湾冻得发红的耳垂,天气太冷了,以后别一大早出来,还是开车回去。说着,一手拖着自行车头往停车场拉。
好嘛,又不会冻死。白千湾拗不过他,只好老实踩着单车一起往停车场钻。为了跟上宋弄墨的步伐,他特意放慢了行驶速度,慢悠悠地和宋弄墨并行,甚至还空出来一只手搭着宋弄墨的肩膀。
宋弄墨又说:不要把死挂在嘴边。
好吧。
吃早饭了吗?
没呢。
开了汽车后尾箱,宋弄墨把白千湾赶下车,拎着自行车放进后车厢里。
你这单车怎么这么轻?他问。
方便拿啊,还是可以折叠的那种。我特地问过车行老板才买的。
宋弄墨摆弄自行车,试图把单车叠起来不占地方。白千湾就在一旁当甩手掌柜,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折腾,又上前去:我来帮你。
一边儿去。宋弄墨说。
眼看着他行云流水拆卸玩具似的把自行车折好,又塞进后尾箱,仿佛精力充沛无懈可击。白千湾纳罕道:通宵上班不累吗?
在休息室睡了一会儿,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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