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言。”宁深不知何时从开放式厨房那边过来了,从身后捉住夏珺言的手腕,“你回房间去待一会儿。”
夏珺言偏过脸看向他,眼神显得有点无助:“宁深,可是……”
“没事,不会有事的。”宁深凑上去轻轻抱了他一下,低声道,“我会处理好的。”
“……好。”夏珺言轻声地应了。
明明决定了要自己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但到最后,还是要依靠宁深。
宁深目送着夏珺言回了房间,等门关上后,才皱起眉对殷律潇道:“你这样对他说话会让他有心理压力。”
殷律潇冷笑一声:“我是没有你这么伟大,什么事情都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着想。”
“我只是想让他尽量少受一些伤。”宁深并不想跟他吵,因而语气很平静,“从前发生过什么,你知道,但也只是知道而已。我却是亲眼看到过的。”
“他受过什么伤吃过什么苦,我全都亲眼看到过。他现在所得到的,远不足以弥补过去的伤痛。”宁深道,“所以在我看来,他再怎么被爱惜都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我妥协退让、甘愿自己痛苦让他快乐,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要求你也这样做,但是你至少不要逼他吧。”宁深垂下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改变不了了。”
宁深曾经也很希望夏珺言能改变,但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咽下所有的不甘。他花了十几年才接受这一点,那种无力感是一般人所无法体会的。
殷律潇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向来看宁深不顺眼,也不爱听别人说教他,只烦躁地咂了下嘴就回书房去了。
唐映轩没注意这边,还站在门口听门外滕煦的动静。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破罐子破摔到连脸都不要了。”唐映轩很不爽地说,“还在外面叫唤,吵死了!”
“别一会儿把邻居都嚷嚷出来了!”
“放他进来吧。”宁深道。
“……啊??”唐映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放他进来干嘛!你疯啦?”
“刚才珺言的反应你看到了吗?”宁深忽然问。
唐映轩回想了一下夏珺言听到滕煦回答时露出的那个眼神,底气忽然就弱了几分,磕磕巴巴地说:“看、看到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宁深并没有把话说得太分明,他知道唐映轩明白,“饭快好了。人来都来了,好歹让他吃顿饭,今天可是小年夜。”
“……行吧。”
唐映轩把门打开,正在拍门的滕煦一个没收住,差点一头撞他身上。
唐映轩没好气地问:“饭吃不吃?”
滕煦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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