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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了。
夏皇后前段时间还很憔悴,现在却容光焕发了,她还养了一只西洋哈巴狗,那狗儿通体雪白,看起来很是可爱。
蜜娘心道,皇后这么想就对了,礼法所在,谁做太子都要尊敬她的这个嫡母,即便日后待遇比不得手下的妃子,可想一想,夏皇后的家世才貌本就成不了皇后。
当然,这要通达的人才能想到,若是不通达的人,就自怨自艾了。
请完安后,夏皇后忽然道:“方夫人,太素真人说有一物想交给您。”
宫中其实是不允许这样传递物件儿的,但蜜娘知晓这是范玉真有话对自己说,故而也同意了。
夏皇后见蜜娘同意,不免道:“那就快些去吧。”
宫闱深深,曾几何时这里的一砖一木,对于蜜娘而言都是那么的厌恶,她被束缚在这个地方,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办?所幸,有了重生的机会,她才能有了自由。
深秋的落叶仿佛怎么扫也扫不完,小太监们有的还在修屋顶,他们还要随时留心有没有宫中妃嫔经过,还得跪下行礼,就怕被人发现后胆战心惊。
这就是宫里的生活,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
不说别的,现在她在家中怎么都睡不醒,方惟彦有时候回家没有都不知道,可再宫里,风吹她都能醒,谁的脚一动,她怕是奸人。
当然,能够一直绷得住的人,最后会成功,但是要绷的住也很难。
在一座偏殿里,蜜娘见到了穿着棉布衣裳的范玉真,她正在用早膳,早膳非常简单,一碗豆粥,一个窝头。
蜜娘正欲下拜,却见她道:“方夫人,我早已不是红尘中人,你万万别行此大礼,我们内里说话。”
随范玉真进屋之后,屋里也是很简单,一张架子床,床边放着一条半旧不新的几案,案上放着一些黄纸香案。
连她平日爱看的书都没有搬来,看来此处的确如此简洁。
蜜娘忍不住道:“真人何苦清贫至此?”
范玉真苦笑:“皇上对我要出家十分不满,我若还锦衣玉食在这宫中住着,别人又会怎么看我呢?”
是了,这就像有些人中了进士,却偏偏不做官,有人认为是气节,但是在天子看来,这等行径你就是在打脸,这不是明晃晃的说我天子不修德,政治不清明,所以你不愿意做官。
同样的道理,你范玉真清高不愿意做皇帝的妃子,是不是看不起皇帝?
一个妃子难道敢嫌弃皇帝吗?
他虽然大度的让她在公众学道,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真的好吃好玩。
范玉真很聪明,她跳出这个局面来看,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蜜娘默然,但她也知道自己被范玉真喊过来,肯定是有话吩咐,她凑近道:“真人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范玉真左右看了一下,上前小声对蜜娘道:“我是想求你日后替我多照看五皇子和六皇子,自然,并非为他们争取什么,只保他们一命就好。”
“你这话严重了,他们只是皇子,现下还没到那个地步?”皇子们才出阁读书读了几天啊,就连二皇子都不敢随意私下联络大臣啊。
“不,很快了。”
她看着蜜娘道:“皇上近来夜宠数女,听闻都开始流鼻血了。”
范玉真掌管宫务多年,在宫中人脉很多,皇帝到底如何,她虽然不打探,但隐秘之事,她还是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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