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见怪不怪:“这稀奇事多了,如今这个已经算不上稀奇了。怎么,李丞相是觉得,他一介商贾辱没了朝廷的爵位?”
这回李廷芳没有否认。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尾,在夏国,商人之子甚至都没办法入朝做官。如今圣上就这么轻易把爵位给许了出去了,叫旁人怎么想?
他们甚至会觉得,圣上是不是在有意扶持商户。
萧瑾也知道他估计就是在意这些,他自己是没什么歧视的,按理来说他是个皇帝,地位天然高于一切,可他不还是过的一样憋屈吗?哪有什么高低贵贱,讲究个什劲儿?他道:“如今户部不中用了,朝中那些官吏也用不上。虽说李大人愿意跟朝廷同进退,甚至不惜捐出一半儿家产来,可是朝中又有几个人能跟李大人一样慷慨解囊的?这些人分明不干事,又把持着朝廷的钱财,在我看来,他们还比不得方才那个富商有用呢。我重用有用之人,这叫知人善任,谁也没资格指摘。他们若是也想拿到爵位,那就拿出二十万的钱来。一手交钱,一手交爵位,很是公平,就是不知道他们舍不舍得了?”
李廷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最后却无话可说,毕竟这说的都是实话。半晌,他又问:“那圣上打算将封邑划在何处?”
萧瑾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襄阳城如何?”
李廷芳瞳孔微缩,下意识地问:“为何是襄阳?”
废话,还不是因为安王在那儿?襄阳的税收一直收不上来,估计也是被安王吞了吧。与其便宜了安王,还不如拿来做封地呢,到时候两拨人扯皮,他就不信安王还能滴水不沾,全身而退。
萧瑾也不细说,只应付着:“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随便挑的地儿呗。”
李廷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懂萧瑾的打算,随后极力劝阻,言及襄阳城位置紧要,万不能随意对待。
不过萧瑾是铁了心想要给安王添堵,因此充耳不闻,最后还觉得李廷芳有点吵,直接找了由头把他给赶走了。
李廷芳一走,萧瑾身边瞬间清静下来。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李大人虽然一心为民,但不得不说管的也太宽了,怪不得先太子不喜欢他呢。”
殿中无人得知萧瑾的不满。
如今已经入夜,解决完赈灾款的事情,萧瑾派了人传了几句话给王从武,随后实在累得不行,洗完了澡,倒头就睡。
第二日眼睛一睁,赈灾款就到了。
石贵安一如先前说好的那样,大清早街上行人都还没有几个呢,他便带上家财,大摇大摆地守在户部门前了。
等冯慨之过来,石贵安便殷切地上前将来意说明。他全然不提昨日的事,只说自己听闻建康地动一事,一心想为圣上分忧,又恐帮不上忙,只能在钱财上面援助一二,所以奉上这些家财,只为早日解救受灾百姓。
一番话说的大气,然而户部的人却觉得他疯了。
世上哪有这么糊涂的人,竟然拿着这么多的家产来赈灾,疯了吧?
不过冯慨之却眼睛一亮,这可是二十万,若是全都拿下去赈灾,还能从中捞取不少油水呢!
不管眼前这个到底疯没疯,钱他是要收下的。冯慨之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将这几箱子的钱全都搬进户部,却忽然见王从武带领一队人马抵达户部。
冯慨之下意识地不喜:“王大人?”
王从武冲着他拱了拱手:“冯大人。”
冯慨之皮笑肉不笑:“不知王大人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王从武坦诚:“我这是奉命前来将石贵安所捐钱财拉去兵部赈灾用的。”
冯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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