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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津越看冉昱越喜欢,忍不住第一百次挖墙脚。
“你有这样的匠造天分,将来主持设计大型综合工场完全不是问题。这套机关若是能再改良一下转化量,将来就是全大雍第一家制氨工场!有了氨,宁先生在书里讲到的东西就都有希望实现了!你不应该拘泥于小小的机关学,这太浪费材料了!”
他说这话,冉昱的老师钟杰可不爱听了。
“什么叫小小的机关学?!你所谓的大工场,那都是采用我们这些小小机关给填起来的!冉昱的氨是机关造出来的氨,没有机关,要你一个空荡荡的工场有何用处?不就是个造房烧罐的泥瓦匠么!”
于是两人当场吵架,言语还极其幼稚,完全损毁了墨宗大学院杰出教习的形象。
钱酉匡别的没懂,但那个“全大雍第一家制氨工场”他是听明白了。钱郡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痛的他露出了梦幻的微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天降福星,眼光好到堪比火眼金睛。
怎么就随手一捞,就捞到一个全大雍第一了?
全大雍第一的工场,就在他脚底下这座废园子里,昨天还在发愁织园迁走的事,结果今天就平白得了新的产业!
啊,虽然还不知道那什么安能用来干啥,可能让三位大师如此激动,那肯定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啦!
钱酉匡乐颠颠,没有大师搭理他他也乐颠颠,还大着胆子去看那个已经熄火的高塔钢炉转圈,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聚宝盆。
可冉昱却并没有其他人那么乐观。
等炉体冷却之后,他和几位老师一起检查过整座机关设计,发现合成氨的压力容器因为脱碳产生了腐蚀。
“你需要的这个压强只能使用低碳钢,但你这半水煤气中含有氢气,不控制脱碳反应肯定要造成反应容器的消耗,这样一来你产出的氨成本太高,远远比不上海西洲的石灰氮工场。”
谢门捷一边查看这反应炉的内部,一边摇头。
“我倒是觉得可以用熟铁尝试一下。”
毕津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建议。
“也不用全炉都用熟铁熔铸,就只在内侧嵌一层,熟铁没有强度,但却不怕氢气腐蚀。我之前给物化科造实验室的时候便用过这法子,老谢你自己说,效果如何?”
“倒是不错。”
谢门捷连连点头,转而看向冉昱。
“七郎造氨可是为了农肥?那这么大的机关可是不够用,产量实在太少了。”
“你这套机关造价如何?”
冉昱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
“造价不菲。”
虽然矿渣价格低廉,但全套设备的中的脱硫、净化及高温高压合成构件都价值不菲,造的越大就越要求超高的工艺水平,更别说在合成氨过程中需要的催化剂,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损耗。
若是就目前的成本折算下来,他这套设备虽然能合成氨,可是成本跟从海西洲买入相差无几,甚至还要略高,并不具有市场竞争力。
想到这里,三位大师齐齐叹了口气,毕津开口道。
“我去参观过海西洲的石灰氮工场,路德国的联合财团对这个项目非常支持,给施罗德化学发放了大笔贷款,他们的工场规模非常壮观。路德国还从西加里海峡运来大量的优质硝石,以便他们的卡鲁厄大学研究一种新型的硝化物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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