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小朝会,枢机厅指挥使杜文晖上报枢机案件调查情况,在奏报中阴阳怪气地点名东海卫戍军逾矩夺权,多次插手并干预枢机厅调查案件,东海郡守崔慎更是利用手中权力对持异见的官员跟踪监视,公权私用打击报复,气焰极其嚣张。
九月十九大朝会,以吏部尚书周信、工部侍郎桂文武为首的一部分老臣纷纷出揍,厉陈东海郡守钱酉匡、东海郡尉崔慎的种种逾矩之举,声称二人履职不合朝规、行事祸乱朝纲、意图颠覆正统,反正怎么严重怎么骂,俨然把东海郡打成了祸害大雍的根源。
几次三番下来,太后和今上的态度已经出现了摇摆。再加上宫中有人时不时进言吹风,旧儒派和西洋派的联盟似乎看到了希望。
终于,十月初一,今上下旨令东海郡尉崔慎暂停职务,闭门自省。圣旨还没出皇宫,旧儒派众臣便一片欢腾,京城几家有名的酒楼的包厢都被定下,俨然已经获得了胜利。
唯有旧儒派的魁首吏部尚书周信,脸上不见半分笑容,甚至眉间还隐约能看到一丝焦躁。
“不怪说最毒妇人心,那妇人还真有几分果决,知道断尾求生了。”
一旁的杜文晖晃了晃茶碗,眼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
“岂止断尾,她这是自斩左膀右臂!”
“东海卫戍军一系是她的倚仗,没有陈平和崔慎她很难插手军中。崔慎这些年替她做的脏活也不算少了,说断就断说扔就扔,怕是要寒了旁人的心。”
“哈,我看她也是没办法了,毕竟万庆舟死了,朝中异议的声浪太大,就算是太后也不能不考虑清流的意见!”
说话的是工部侍郎桂文武,他还记恨着当初在小朝会上温太后让他丢脸的事,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快意”。
“妇人就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牝鸡司晨……”
他嘟嘟囔囔地念叨声被周信打断。
“万庆舟真的死了吗?”
周信看向杜文晖。
杜文晖一愣,点了点头。
“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
周信有些暴躁地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两圈,然后蓦地回头。
“活就是活,死就是死,生死之间岂能模糊?!”
“是死了!”
杜文晖连忙应声。
“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下的手,但我们的人见到了万庆舟的尸体,没有呼吸,之后还被仵作验看,确认是死了没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原本我们也准备那日动手的,但不知道被谁抢先了一步,万庆舟已经被抬出了大牢。”
“万庆舟那人原本交往的人就很驳杂,他和海倭国和马腊达人都做生意,只要给足了银钱什么都敢干,估计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想让他死的人也不少。”
“他死了,正好顺了我们的计划,还不用被牵扯到命案,这就是天意啊!”
天意?
周信皱眉。
一开始他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们也准备对万庆舟下手,万庆舟那人知道的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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