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薄大步流星走向温言面前,还没等温言弯腰就被牢牢扶住,一双冷目看向温言时,气势顿时柔软了下来。
男人无奈开口:“我都说了私下不必如此分明。”
温言眼里含着一丝笑意,只是把礼行完,才借着力起身,“万万不可,皇兄如今乃是万人之上,臣在君上面前,礼不可废,不然又被礼部的徐大人知晓,朝堂上未免多叨扰君上。”
“寡人看谁敢在背后嚼口舌?”温子薄扫视了屋内一圈的侍从们,气压骤低。
储秀宫的宫女太监跪倒在地,速度十分熟练。
太后此时缓缓出声,“皇帝何必为难他们,不过是下人罢了。都起来你们先退下去吧。”
宫女太监如获大赦,低头恭敬地退出去。
屋内只留下亲近的几人。
太后询问了些温子薄平日的身体状况之后就退入了里屋,让温子薄兄妹二人交流,难得兄妹团聚一次,往日温子薄朝堂琐事繁多,很难有机会见到温言,想必也是知道安王进宫了,紧赶慢赶地到储秀宫了。
太后起身,看着温子薄鞋底沾染的灰尘,笑而不言语。
聊完一些家常之后,温言现在正在和温子薄手谈,对她而言已是常态。每每进宫只要被温子薄逮住,总要被拉着下棋,梁国这位王,唯一一个爱好就是下棋。
温言看着面前的黑白棋子,拿起一颗白棋,微凉的玉质感在指缝蔓延,但可惜的是,自己这位文武双全的皇兄,脑筋就困在这小小的棋盘里。
温言本不会下棋,奈何天资聪颖,从小被皇兄拉着下棋,总不能一直赢温子薄,毕竟少年心气高,渐渐也学会不动声色地“棋差一着”,让温子薄下个尽兴,自己就解放了。
温子薄落完一字,难得开口,“听说世子初春之际准备开一个诗词会?”
温言温声回应,“是的,前几日,世子来我府上告知于我,邀请我参加这次的诗词会。”
温子薄微微颔首,浓黑的眼睛看着温言,“也好,你参与诗词会,多认识一点才俊,有世子想伴,我也算放心。”
温言心里明白兄长的言下之意,这两年新帝上位,雷霆速度兼铁血手段清扫了朝内的留下的一些暗桩,虽然有她在外扶持皇兄,但还是远远不够。温子薄这几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朝堂内以四皇子的母族叔舅,于相为首的一众文官,派别分割,人心不齐。
梁王朝在先帝那会儿,推崇文官,导致如今文武官暗潮涌动,有对立之势。
温子薄当然是希望文武百官没有间隙,但是有些陈腐的旧规就是扎根在某些人脑子里,你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也只是一时之计,所以温子薄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青年才俊,打破僵局。
每年的诗词会还有科举,都是个很好的机会,但诗会圣上自己不可能屈尊亲临这诗会,但对于温言而言,虽说在外人眼里是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可众人皆知安王附庸风雅的名头,这次又有了世子的邀请,倒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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