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不愿意拿,只好他亲自抱在怀里。
车子开不进去,两人下车,找了半天路。
大高个儿杵在楼下,左手抱着花,右手牵着孩子,引来不少人观看。
这里好像是上个世纪落成的旧公寓楼,外墙产生龟裂,一棵很有些年头的落叶树张开繁茂的枝叶,挡住前楼大片日光,青砖路上铺着一层一层的枯叶。
盛锦在枯叶堆上兴奋地蹦来跳去,盛如诚感觉自己快要拉不住她了。
“爸爸现在给你传妈妈的圣旨,你别跳了,仔细听着,”盛如诚狐假虎威地训话,“妈妈让你待会儿去同学家不要瞎闹腾,机灵点,不要给人家惹麻烦。”
盛锦一脚踹飞面前的一堆枯叶,“我什么时候瞎闹腾了!”
盛如诚仰脸看向二楼边上一家住户的窗口,欲言又止。
其实还有个不便明说的原因,夏末爸爸那副样子,盛锦天不怕地不怕的,金茉莉其实不怎么放心。
盛锦说着又蹦起来:“夏末!”
夏末从狭窄昏暗的楼道口走出来,仰脸朝盛如诚看了看,小声喊了句:“盛叔叔好。”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头,脸上的伤痕淡了,看起来干干净净,乖巧文静。
盛如诚弯下腰来,把手里的花递过去,“夏末同学好,来,这是盛锦送你的见面礼。”
一大捧花,几乎把夏末小小的身体挡住大半。
夏末犹豫了一下,“谢谢盛叔叔。”
她抱得有些艰难,盛锦火速甩开盛如诚的手,迎上去:“我来帮你拿。”
“谢谢盛锦。”
夏末一一谢过,走在前面,领着两人上楼。
窄小的楼道里落满灰尘,堆了很多陈年杂物,脱了皮的斑驳墙壁上留着不知何年的凌乱涂鸦和小广告。
盛锦一路东张西望。
夏末说:“我爸爸每个礼拜天都出门,不在家。”
她忽然开口,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下文。
盛如诚总觉得她似乎是看穿了他和金茉莉的担忧。
盛锦很自然地接了话茬,“我爸爸每个礼拜天都在家。”她对夏末的爸爸并不感兴趣,只要夏末愿意邀请她来家里玩就行。
夏末的家正对着二楼楼道口,门框和门上都坑坑洼洼的,好像经常遭受重击。
进了门,盛锦诧异:“你家没有很多桌子啊。那你为什么还总是撞到桌子。”
夏末朝门口的盛如诚看了一眼,对里面的一间卧室喊:“妈妈,我同学来了。”
卧室里传来微弱的回应声:“好,你好好和同学玩。”
屋子很小,但也很空,窗户全都开着,微风穿堂而过,带来一股似有若无的中药味儿。
家具是半旧的,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几张椅子断过腿,墙脚留着深浅不一的脏污,看起来像是呕吐物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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