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渊至少占据秦毓人生的二分之一,参与他二分之一的生命,担任父亲、长兄的角色,除却情爱,其威严是一座压在秦毓灵魂里的大山,一辈子也不可能抹除掉,除非他完全否定自己的童年和少年。
敏敏,听话,你对魏骁是因为沉没成本,投入太多想看到价值对等的结果,你对严斯韫是征服感作祟,你对他们的感觉都不是爱情。听到没?
宋昭渊附身,逼近,循循善诱,企图将他的观念灌入秦毓的大脑里。
秦毓睁着眼,像被吓得不敢开口,很乖巧的样子。
宋昭渊心软: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尤其感情。你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欲言又止:感情方面,你和普通人不同。
哪里不同呢?秦毓望着宋昭渊。
你只要记住,你不爱魏骁和严斯韫,玩玩可以,别把自己赔进去。
宋叔,您不能自己对爱情不屑一顾,就否定我的感情。我不小了,快三十了,不是成年时就被你睡了,也不是懵懵懂懂向你求爱、被你拒绝,还被你冷落一整年,强迫我戒断的十九岁的敏敏啊。
秦毓虽怨宋昭渊破坏原本简单的关系,但他在复杂的爱情面前向来得天独厚,天生就如鱼得水,很快适应新关系的转变,与宋昭渊谈起恋爱,关系愈加亲密,结果宋昭渊突然想娶妻,虽然是政治联姻而且最后也没成功。
秦毓质问、炽热告白,得到宋昭渊如果不能接受,那就结束关系'的说辞,他说人的一生很漫长,不必吊死在一人身上,更不必只将爱情作为人生的消耗品,他又说将爱情视为生命唯一的营养剂,没有爱就会枯萎,有爱才能活,是最愚蠢无知、最懦弱的失败者才会将其奉为人生准则。
懵懂的、不知如何处理感情的秦毓霎时醍醐灌顶,十八岁的秦毓被动接受大他七岁的情人,十九岁的秦毓因对感情处理不当而被迫戒断。
宋昭渊用十几年的时间将自己变成秦毓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又用一年时间残忍地强迫秦毓戒断、切割,那不止是切割刚刚萌发的爱情,还切割亲情、成瘾的依赖。
秦毓那时还没将他对宋昭渊的喜欢转化为爱情,就被迫连同烙印在他生命里的关于宋昭渊的一切全部切除,于是他恍然大悟,明白他对严斯韫的感情。
那时宋昭渊刚单方面切断他和秦毓的联系,秦毓处于戒断的痛苦反应中,遇见来找谢小冰的严斯韫,对其产生异样的情感。
起初还不明白,后来就知道那种情感叫喜欢。
他在悲伤宋昭渊的冷酷无情,也在喜欢漂亮得惊人的严斯韫。
他在为旧爱伤心,又在为新欢砰然心动。
秦毓想着,宋昭渊不愧是他人生中的父亲、长兄、老师,他果然没说错,人的一生何其漫长,必不可能吊死在一人身上。
宋叔。秦毓被扼住脖子,还抬起双手揽住宋昭渊的脖子,笑眼弯弯,无辜得像祭坛上的羔羊:我真的喜欢严斯韫,您不懂爱情,不能否定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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