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松寒到了母亲房间门口,发现她屏幕上像是股票走势图。
陆梦非被她喊得身体一震,回头时愁得脸色老了十岁,“松寒,你爸爸出事了。”
松寒走近电脑,发现那是一张新闻页面,孔维统的大名就在第二段,因为涉嫌不正当交易和前两年的老鼠仓行为而被立案调查。涉及的数字触目惊心,陆梦非惊魂不定,“他前段时间还来找我借钱,难不成是预知自己要出事?”
将新闻来源确定后,松寒心头也萦绕着不详的征兆,“我打电话问问赵阿姨。”
她忙拨赵晶的电话,不出意料,是关机状态。不得已,松寒拨了父亲家的座机,听了好久响声才有人战战兢兢地问,“喂?”是她奶奶的声音。
“奶奶,是我,松寒。我爸怎么样了?”松寒问完,那头沉默了两秒后忽然暴怒,“你有什么资格问你爸?你当他是你亲爹了吗?向你妈借钱你拦着,让你帮弟弟补习你给脸子,你配做他的女儿吗?现在好了,我们这个家要散了,房子也要保不住了,你和陆梦非开心了吧?你滚,我们家没你这号蛇蝎心肠的人……”
松寒挂了电话,脸上漠然,“奶奶不说,就是让我滚。”
“我给你齐叔叔打电话,他和你爸爸一个行业的,应该知道。”陆梦非开始翻电话号码页面,“或者直接问问他单位。”她慌乱的样子被松寒看在眼里,“妈……”她按住陆梦非的手,她欲言又止,但陆梦非已经了解意思:你用什么身份去问?
能推测到的就是前段时间孔维统借钱借得那么着急,并非为了儿子读书,而是为了应对调查先填上资金的漏洞。陆梦非后悔了,“你说当时我要是借了……我以为真是为了那孩子出国才……拒绝的。”
“您那几十万,是杯水车薪。”松寒安慰母亲,父亲当时应该快走投无路了。
“他那会儿到处借钱,该多恐惧和绝望。”陆梦非红了眼,但也没怪松寒的劝阻,“我知道,他就是贪心。算了,我去问老太太。”她决意自己去打电话。
松寒走开,坐在客厅了等消息。足足半个小时陆梦非才结束那通电话,她走出房间,“你爸可能是被人告发的,得罪了人。”老太太还哭着求陆梦非也找人想想法子,丝毫没有之前在电话里痛骂母女俩的劲头。她想了想,也没理出头绪,“我去做饭”。
这顿周末的晚饭母女俩吃得都没精神,嚼了半小时还剩半碗米饭,陆梦非放下碗筷,“松寒,我知道,你可能心里觉得妈妈没出息。”
洗耳恭听的松寒觉得母亲话里有话,“我知道您对我爸还有感情,掺着恨意和责备,都很复杂。”总之两个字:怨妇。虽然她不想将这个词和母亲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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