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试探葛画,“听你妹说,你拿了奖学金,还在做模特,你能拿多少?”
葛画本想着自己可以计较柴米油盐的时候提前到了,结果就被吴芳半是威胁半是恳求,进入期末考试季时也心神不宁。
倒是紫薇比以前心气定静了不少,即便被母亲干扰,还在坚持上学。仅仅在微信上和二姐埋怨:“为什么不卖了城里的房子?”
六千块一平方的房子涨了一千五,一百平的房子着急出手也有七十万,还了房贷也足够留下治病的钱。
紫薇和葛画都能算明白的帐,吴芳不会不懂。葛画电话里劝她,“爸的病治好要紧,那房子现在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卖了治病?别说葛尔康还没成年,他就算需要房子结婚,自己赚不是天经地义?”
吴芳不同意,说房价一个月一个价,卖了这套他们想再买就不可能赶上低价了。再说没房子,别说结婚,人家连相亲都不乐意。等尔康自己赚出来房子他都老大不小了,过了三十就没姑娘看得上他。
吴芳一拿起电话就大声说个没停,葛画在图书馆进出了几次打扰到周围的同学,她只能在早上十点时提前离开好不容易排队等来的位置。
离下午两点开始的最后一门专业考试还有四小时,葛画回到她和松寒的小家。H市的冬天没有老家温度那么低,虽然还在零上,但湿冷像掺了凉水泼到空气中。
松寒每次回家都要先开空调制暖,如果葛画在,她会伸手向葛画,“今天好冷嘛。”
葛画会将她的手收进自己暖和的掌内,再热脸贴冷脸,暖一暖松寒。
现在松寒不在家,屋内木地板都像被冻得更湿滑。葛画被冻出了冷战,也不记得打开空调,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如果向亲朋好友借钱,吴芳说大概可以借十万。因为葛尔康之前闯祸,家里已经向人家借过好几万替他还债。
葛画问究竟什么祸,难道又是赌?
吴芳吞吐其词,说尔康向别人借了高利贷,本来就是几千块去买台苹果手机,结果被骗了,利滚利到他瞒不下去了才找了家里。吴芳再三强调,“老四没有赌博了,已经好多了。”
而大家燕子已经是“别人家的”,能拿个一两万出来已经不容易。总之,一条命就压在了葛画和紫薇身上。
家里向亲友借十万,自己出七万,大姐出两万,还差十一万。
吴芳今天的电话来意是,她真的拿不出十一万。家里最多能拿出两万块。
葛画从小觉得,他们家的债务就是个无底坑。因为有债务,早慧懂事的三姐妹从不主动向父母要求什么。因为债务,她们能吃饱饭都是父母万分辛苦才换来的馈赠。但事到如今,葛画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清楚家里的财务和花销。母亲也刻意隐瞒着,防火防盗也没像防女儿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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