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他明明,明明给我发了消息的……我之前没想那么多,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不会那么坏,我没想到、没想到……”
“他最后一条信息是希望我去宿舍接他。他在向我求救,我为什么没发现!”
“等我再去找他的时候……”
詹莹莹停顿一瞬,眼泪瞬间决堤。积蓄已久的情感猛然爆发,心痛得无可救药。
她紧紧的抱着蓝藤,害怕到全身颤抖。内心的无助悲伤,借由啼泣的哭腔尽数倾吐而出:“血、好多血!好脏……他倒在地上,身上都是……”
“他晕倒了、昏迷了,他醒不过来……好害怕、害怕……”
“他们在笑,怎么笑得出来?!都是他们做的,把他弄成那样……”
“急救,呜呜呜呜……救护车的声音好吵啊,他被抬走了、抬走了……”
“见不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一直在自我催眠,企图靠冷硬的伪装将自己与这件丑闻划清界限。但负罪感总是一而再、再而叁的冲击着她的道德底线。绷紧了一个月的心神,在面对比她做得好上太多的蓝藤,彻底断了线。
“我为什么没想到?为什么不能和你一样?为什么要那样冷血?”流下的眼泪把整张脸都打湿,詹莹莹吸着鼻子,无济于事的检讨自己,“明明可以救他的,只要再上心一点点,他就不会、就不会……”
越听越不对劲。蓝藤握住她的上臂,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表情严肃的问道:“那个人,他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詹莹莹用手胡乱的蹭着哭到红肿的眼,小声开口,“他那里,被玩坏了……医生给他做了个临时性造口,好长时间都必须要挂着粪袋……”
“心理上、心理上已经完全……呜呜呜……他自杀了好多次、他不想活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的天哪……”蓝藤震惊不已,又想到了那张肠肉外翻的照片,阵阵反胃。
“他的室友就是那头后腰上纹了个骷髅头的肥猪?”想起自己上午的事迹,蓝藤觉得自己还真是太仁慈了,“我怎么就没真捅下去呢?”
“是他……捅什么?”向好友倾诉了一切的女孩抽了纸巾擤鼻子,心境稍微平复,但还是止不住抽噎。
“没什么。”蓝藤听到门响,下意识转头,正对上刚洗完澡出来的戊星泽。
“你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快过来吧。”说完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意思要他坐这儿。
哭得脸肿的女孩、表情凝重的女孩,和桌上一堆废弃的卫生纸。气氛实在奇怪,连带着步子也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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