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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传来野兽和虫鸣的鸣叫声。周郡不敢在停留,害怕遇到那种有毒的虫蛇,下了山。
山下很多人一堆一堆的,三五成群,或者两人靠着,躺着,都睡着了。周郡虽然很小心,但还是吵醒了一些人,或者那些人时刻警觉着。特别是有收获又武力值不高的人更加谨慎,他们盯着周郡,防着他暴起或者抢夺东西。
还有一些人盯着下山的人,想着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抢下来的吃的。但周郡只背着几捆草,这些东西没有拼命去抢的必要。
周郡特地饶了远路,不敢惊动这些熟睡的人,背着草料,抱着树根,拄着一个粗壮的树枝,顶头削的尖尖的,趁着月光往回赶。
他嘴巴里嚼着野猪草,有股怪味,但这能吃没毒,还能补偿水分,所以他欣喜不已。刚才在山上他边吃边拔草,肚子里有了东西,身上便有了力气。甚至想留在这山里,可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一旦入了冬,他们在这没有任何御寒物品,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死前拉着他的手,念叨着去临川郡,他有一个表姑姑嫁到那里了。父亲让他去寻亲,临川郡气候温润,日照充足,粮食富裕,土地肥沃,民风开阔,而且最主要的是豫州豫章王实力雄厚,爱民如子,赵王不敢攻入那里。
可是他们现在在置州,依旧处于赵王的封地。赵王起兵谋反,一开始还好,只是加重赋税,但后来死伤严重,他又开始征兵,超过12岁不到五十岁一律上战场。与此同时,他还放任军队劫掠。所到之处,十室九空,饿殍遍野。这下普通老百姓更加活不下去了,只有逃跑。家破人亡的流浪,流离失所。
周郡想到这里,叹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圣人诚不欺我。
唉。
走的累了停下歇一会热,但时间不敢歇息的久了,一旦久了双腿就会再也站不起来。
就这样终于在天亮前赶回了村子。
找到他们住宿的土屋,周娇惊叫了一声,路云立刻拿了一根棍子起身,“谁?”
“我。”周郡进了屋,把草料放好,让路云把陶罐拿出来,他喝光了陶罐里的水,“只有这些,你们先吃一点。”
周郡背回来的这些草料大约有二十几斤。如果三人省着点吃能吃两三天。但是如果上路,这些草料背着却是不安全的。
周郡沉思着,不料一回头见一只大老鼠在他眼前晃——还活着的老鼠,肚子大,毛色暗黄,吱吱叫着。
他瞳孔一缩,“路云!”
路云嘿嘿笑起来,挠着头,“哥,我们等你好久了,煮这个吃。”
“哪来的?”周郡一边问,一边抬头上向看。
周娇默默吃着草,路拾简单地说了几句。
他哥没走多久。路拾就哭了起来,打开包着他的布料,发现是尿了,路云弄了点水洗了下布料,回来见路拾仍旧哭个不停,喂了点水。周娇想了想觉得他肯定是热着了,让路云弄点水给他擦一下身体。
两人忙活半天,也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翻来覆去的越弄路拾哭得越厉害,后来路云抱着路拾跑去找了里正他娘周大娘,周大娘说这孩子胀气,让她们帮着揉着小婴儿的肚子。
路拾回来后照着王大娘的说法揉了小半个时辰,路拾睡着了。到了晚上,周娇按照周郡吩咐的给路拾喂了糊糊,路拾满意的打着哈欠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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