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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两三天内赵婶娘没和赵雍说一句话。赵雍心下更难过,但也微微透出一些渴望来,他娘不和他说话,就代表他娘真正地听进去了他的话,在思考可能性。
夜里赵雍偷偷去了周郡那,周郡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说了,又羞又恼还心疼,说赵雍鲁莽,又问赵婶娘怎么样,可别气坏了身子。赵婶娘就算再阔达,也没想过要找一个男儿媳妇。周郡原本想着就这样拖着,拖到拖不下去了再说。然而赵雍……唉,事已至此,要快想个办法解决。
赵雍让他不要来掺和,这边他自己来处理。本来就是他应该处理好的事情,把周郡牵扯进来,万一母亲想不开,说了难听的话,周郡受不了,他也会很难受。周郡想和赵雍一起和赵婶娘谈谈,赵雍拒绝了,说暂时不要。等他再和母亲缓和缓和。还没等赵雍找到缓和机会,就要割稻了,一场雨停了后,接着全村人都忙起来,热火朝天的在地里忙活,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想闲一会儿就乌云密布,要下雨似得,所以一天也不能耽搁也不敢停下来,抢收最要紧。但是每天晚上路拾和周娇还是照常去赵婶娘家,也不见有异常。周郡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碰到过赵婶娘,婶娘还是对他笑,态度很平常。但是周郡一想说什么,婶娘她就岔开了。周郡就知道还不是时候。唉,好难,见家长好难。
赵雍比他更难,但他有信心磨得母亲松口。半个月后秋收结束,赵雍再一次找到机会和母亲谈话。期间他说到了豫章王和西南节度使的事情,把母亲惊讶的目瞪口呆,怀疑是她编出来骗人的。赵雍叹息,村里消息闭塞,母亲在家也不出去和人唠嗑,这等八卦她的确不知,但赵兰应该知道。
于是赵雍就说:“母亲不信,可以问姐姐,村里这事都传遍了。人家那么大一个王爷和侯爷都可以这样,我和周郡怎么不可以呢。人家家大业大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人家也没孩子,现在许多人都在议论,人家也不怕,听说王府还准备大婚宴请客人。”
赵母傻眼了,但见儿子说的信誓旦旦的,她疑惑道:“那么大一个王爷,也这样?皇帝同意,祖宗也同意?”
赵雍细细和母亲解释,当然他不会说是朝廷巴不得呢。反正豫章王和节度使在一起,豫章王肯定不会谋反,而且也不会有子嗣,不会威胁朝廷。他就说两人是真爱,冲破阻力在一起,怎么的怎么的。虽然具体内情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会挑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来说,还少不了一翻添油加醋的加深赵婶娘对这件事的接受度和信任度。
说完了后又开始说自己和周郡的事情。赵婶娘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不过她仍旧没松口。赵雍头枕在赵母膝上,“娘,你就别折磨儿子了。儿子已经好久不敢去找郡哥儿了。”
赵母脸色一沉,“合着,你还埋怨上我了。”
“儿子不敢。”赵雍小心说着,“可是娘,我真的很想你同意,你不要晾着我了,我夜里都睡不着,干活也想着,还害怕您伤心,坏了身体。儿子还没让你享福,是儿子不孝了。”
“郡哥儿是好孩子,我不忍心说他。你这个孽障,害了人家。”赵婶娘说着拍了一下赵雍的头:“你当你想心里好受,能睡得着,你这个孽障,你选了这条路,死不悔改。娘能耐你何?”
赵雍听到这里,心中一喜,母亲的话表露出他已经妥协了,他安耐住喜色,继续趴在母亲膝上,“娘别这样说,不管我如何,都是你的儿子。都是儿子不好,儿子错了,以后再也不惹娘不高兴了。”接着又说了许多孝顺的话,又说了他以后的想法,怎么读书,怎么做生意,怎么考学,如何在一起,听着很有计划的样子。
赵婶娘见儿子计划的头头是道,心中不住的叹息,面上却不表示出来。这些日子儿子不好受,她是能见到的,往常生动稳重的儿子,这些日子除了闷头干活就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而且也不敢去找郡哥儿,夜里她起夜几次在窗户下也听到儿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一次还听到他偷偷在哭。疼在儿身,痛在娘心。赵雍神色奄奄的,吃也吃不多,短短十几日瘦了一大圈,赵兰以为是秋收忙碌导致的,说过后要给她好好补补。只有赵婶娘知道,这是伤了心了。
她想了十几日也想明白了,如今听到赵雍说的什么王爷和侯爷的事情,更加想明白了。她管不了了,也不忍心逼迫自己儿子,又见他计划的头头是道,所幸随他心意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是希望儿子幸福的。于是赵婶娘妥协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别告诉你姐姐。我会找个时机和她说的。郡哥儿也难得,这些日子你们都累坏了。找个日子让他带着几个娃娃来,我们好好吃一顿。”
赵雍一听,起身抱住母亲,“娘,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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