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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尘土;地面四分五裂,因为那些根系的动作而开始坍塌。
在海底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海洋跟着剧烈的摇颤,海面上掀起了数米高的海啸,轰轰烈烈的朝着海岸线发起了冲击。
“你看。”宴殊同望着顾栖,故作姿态的摇了摇头,“因为你的拒绝,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你答应我们、愿意回到加吉拉当中,打开那通往外侧的通道,这一切本都不会发生。”
“别给我身上套这样无畏的道德约束。”顾栖却丝毫不为所动,“那是你们的罪孽,但并不是我犯下的。”
“这不是我的过错,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和他的话语一同的是冷不防从银白色的□□当中射出的子弹,以谁都没有想象到的速度和角度命中了宴殊同。后者捂住自己胸口的伤,从指缝里面一点一滴的溢出来的却并非是属于人类的血液,而是某种略有些黏稠的、深绿色的液体,青翠欲滴,只是这样看着的话甚至会觉得那种色泽比任何的宝石都要来的更为美丽。
顾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似乎是在笑,然而那笑容当中又夹杂了太多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我还要以为,你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兢兢业业的当了一千多年的狗,都换到了什么。”
他望着宴殊同那已经并非是人类、而完全同植物混合的下半身,又看了看那些淅淅沥沥的洒落在地面上的翠绿的血液:“你就是把自己给弄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那你还不如把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都放到你自己的身上去,至少还能够保持一个囫囵的人类的模样。”
然而宴殊同并不为顾栖这样在他看来堪称拙劣的挑衅生气,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包容而又温和,看上去可真的像是一位关心孩子的父亲,乐于助人的长辈。
“看来我们之间原本可以和平的谈话现在宣告破裂,那么我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来邀请你去做客。”
那些藤蔓与根系开始蠕动,在顾栖的头顶编织起无法离开和牢笼。宴殊同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子弹在他的体内炸开,将内里破坏的乱七八糟,只留下了最外面的这一副勉强挂着的皮囊。
但是这看起来并不会真的给宴殊同带去什么阻碍,因为他下半身的那些扭曲的树枝开始飞速的增长和攀爬,将他整个都包容吞纳了进去,随后迅速的和周围的藤蔓融为了一体。
宴殊同的脸从旁边一侧的棕绿色的树干上浮现了出来,看上去可怖而又怪异:“你杀不死我,现在的我已经是加吉拉的一部分。”
“而你没有办法杀死加吉拉。”
低纬度的生命无法向着高纬度的存在挥出手中的刀,这是无数旋转的宇宙所遵守的不可撼动的法则。宴殊同和顾栖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全部都是忽悠人的骗术,因为当他自愿的成为加吉拉的一部分的时候,便相当于他也是加吉拉,是那星空外侧的高纬度的生物。
“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即便你拒绝了我的邀请。”宴殊同说,“我希望你好好看看……这即将开始的狩猎。”
以他的这句话作为一切的开始,顾栖能够感受到地面在震动。加吉拉用叶片、根茎还有藤蔓打造了一个特殊的牢笼,将他关在了里面,像是提走了一只这个世界上面最珍贵和羽毛华美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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