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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打清醒了。趁女子踢起落地的佩剑,他再不敢恋战,跃上屋顶,狂奔去也。
此时的浩意山庄,李舒正在厨房苦苦地举刀破鱼。
虾蟹太多,曲洱大吃大嚼,吃出一身红疹,正在房间里翻滚哀嚎。曲渺渺和栾秋倒是正常,只是从白天到夜晚都在料理韦问星送的河鲜,心情极为糟糕。
李舒诓了商歌二两银子,吃饱喝足,又打了一壶酒回来。他翻墙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藏好美酒,才悠悠然去跟栾秋打招呼。没想到一到厨房,几乎被腥味熏得肚腹翻滚、浪费粮食。栾秋不理他如何辩解,把他拖入厨房,命他一同处理。
于是栾秋和李舒给鱼破肚,曲渺渺和卓不烦清理肚肠,用盐腌上。
“浪费了好多盐!”曲渺渺心疼不已,“都怪你!”
李舒张口想辩解,几片鱼鳞落进嘴里,他呸呸吐个不停。
“好热闹!”
厨房外有清脆笑声传来。
“咱们山庄发了什么财?满地都是鱼!”
曲渺渺举起被鲜鱼肚肠弄脏的双手:“师姐!!!”
迈进厨房的是个束发的年轻姑娘,一身利落打扮,腰上佩剑是蛇纹剑鞘,灯火里透出幽绿色。
李舒一眼瞧出那是罕见的好武器,忙冲栾秋使眼色。栾秋:“于笙,我的师妹。”
李舒立刻亲热招呼:“师姐!”
于笙躲开曲渺渺的手:“你大哥呢?我得问他拿点儿药,江州城里碰上个登徒子,功夫挺厉害,把我后颈挠破了。”
她撩起长发,让曲渺渺和栾秋看伤口。栾秋认不出这是哪一家的武功,李舒边摘下脸上鱼鳞边笑嘻嘻凑过去,才一眼,笑容立刻消失。
“你是谁?”于笙打量他,“栾秋,你收的弟子?”
“这位才是弟子。”栾秋示意卓不烦跟于笙打招呼,又瞥一眼李舒,“这位,闲人而已。”
李舒在心中把白欢喜翻来覆去地鞭打斥骂,面上堆笑:“师姐,在下李舒,我是……”
曲渺渺插嘴:“李大哥是个说书人,会说好多故事,可好玩了。”
李舒万没料到,自己那东缝西补的谎言,落在曲渺渺耳朵里竟然只是个故事。他想尽快让于笙的注意力从伤口上转移开,正准备胡说,曲渺渺又说:“但李大哥特别可怜。”
李舒把所有故事都咽下去,又欣慰又感激地看曲渺渺。
曲渺渺:“二师兄连鸡蛋都不给他吃。”
李舒:“……”
于笙放声大笑:“你这说书人,真是了不得!竟能把栾秋激怒!”
“师姐去歇息吧。”栾秋平平板板地说,“曲洱在自己房间里躺着,你去找他拿药便可。”
于笙来去如风,离开时亮出一包银子:“我讨回了一些,正好给曲洱拿去。”
不消片刻,李舒便听见曲洱喜极而泣的喊声:“师姐!天呀,师姐!”
李舒靠近奋力刮鱼鳞的栾秋:“比你厉害。”
栾秋冷冷看他,刀口略略一抬,寒光照到李舒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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