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提醒:“这只是你们的揣测。你们也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把‘明王镜’练到第十层,而如今曲天阳就在第九层冲第十层的关键时刻。也许他懂得你们并不知道的练功法子。”
李舒:“……他也要对栾秋做同样的事情吗?”
陈霜没听懂:“什么事情?”
但星一夕和白欢喜都看向了李舒。李舒面色惨白:他当年还是个孩子,二三层功力,已经痛苦得死去活来。如今栾秋功力已有八层,“神光诀”已经是他的血肉筋骨,曲天阳要剥去这些,栾秋所受之痛必定是自己的千倍百倍。
李舒心头大恸:如果一切如他们所猜测,栾秋必死无疑。
草草吃完午饭,李舒起身整理自己的武器。他将“星流”擦拭得光洁无比,并在中空的扇柄里仔细地注入了毒药。
陈霜和星一夕也在整理自己的武器,白欢喜靠在窗边,犹豫着:“真的要这样做?”
“你有别的办法?”李舒问。
白欢喜踟蹰:“……‘雪剑’小队,算是十二剑里跟我们关系比较亲近的。至少‘雪剑’从来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三个人齐齐看着他。难得听白欢喜说几句人话,大家都很吃惊。
陈霜先反应过来:“你喜欢人家?”
白欢喜:“……没有。”
他挠挠自己的光头,还要再说时,李舒已经起身站起。
白欢喜从来没有在李舒脸上看过这么坚决、冷漠和不可置疑的神情。
“必须诛杀十二剑。”李舒盯着他,“否则我们无法接近义父,更无法救出栾秋。杀‘雪剑’,是我们计划的基础。白欢喜,我不容许你犹豫。”
“雪剑”的巡逻路线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清晨从九雀裂谷最高处,也就是椿长老居所出发,穿过巨大的血岩门,往深谷前行,中午时分折回,傍晚抵达起点。
在这途中,他们还会巡视苦炼门弟子练功、休息、玩乐的地方。
日头渐渐偏西时,“雪剑”小队回到了血岩门。
当初栾秋和陈霜在这道门之前被蒙上眼睛,看不到门如何开启,陈霜心中一直十分好奇——直到他瞧见李舒将双手按在两扇巨大、沉重的门扉上。
李舒双臂注满力气,“明王镜”内劲循环全身,衣服、头发无风自动。他双手按定的地方,正是血岩门上两处镶嵌了精金的关窍。
内劲令精金产生反应,陈霜只听见门内传来咔咔巨响,随即石头大门缓缓开启。
“只有七重以上的‘明王镜’才能打开这道门。”白欢喜说,“普通的苦炼门弟子,一旦进入九雀裂谷,若非有长老们带着,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去。”
大门开启之后,门外正是“雪剑”小队。
那三人与李舒打了个照面,有些吃惊:“门主。”
白欢喜押着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陈霜从门内走出。李舒扫了陈霜一眼,对“雪剑”说:“这人在来路上发现了尸体,我和喜长老带他找一找那地方。”
“他不是苦炼门的客人?”“雪剑”问。
“当然不是。”李舒狠狠盯着“雪剑”,“我的客人,从始至终只有栾秋。”
“雪剑”垂目后退,让出位置。李舒往外走了几步,回头说:“你不来?”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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