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蔷当即脸色就变了。她哽咽着抓住曲青君的肩膀:“青君!妹妹!别犯傻……”
“我要去找他,我要问出个究竟。”曲青君指着棺木一字字道,“唐古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地死,你我也没必要为这样的混帐背上一辈子的负累!你不告诉曲洱和其他弟子真相,他们便永远敬仰和怀念曲天阳。他们还要在山庄里挂起他的画像……”
“我不会挂!”任蔷斩钉截铁,“青君,他能杀掉这位唐古,能狠心撇下我们母子和这么多人,当年还能把你囚禁、逼你就范,他就不是个可以好好跟你说话的人。你去找他,那是有去无回!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青君,你还当我是你的嫂嫂,就听我一句话,别找他,别想起他。就当他死了吧,死得干净彻底,世上再也没有曲天阳这个人。”
曲青君难以置信:“你太自私了。”
任蔷只是坚持,丝毫不肯松口。
同样被悲痛与愤怒控制的曲青君面对这样的任蔷,愈发的恨起曲天阳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算什么东西,这个浩意山庄又有哪里值得任蔷这样死守。什么名声、什么毁誉,都不过是浮云一片,哪里值得这样耿耿不放?她不能理解,也不可能认同。
“我要当诛邪盟盟主。”曲青君站了起来,“曲天阳必定是回苦炼门去了。”
曲天阳在唐古出现之后,才拉起大旗,要创立诛邪盟讨伐千里之外名不见经传的“苦炼门”。曲青君此时想起,才意识到他早已做好打算,要让唐古来当替死鬼。苦炼门的破天枪杀了浩意山庄庄主,那自然是魔教与正道的纠缠,没有人会怀疑曲天阳身亡的种种蹊跷。
而曲天阳更是盘算好了,他向任蔷透露过自己偷练别派内功,那一次试探让他确信,任蔷定会协助他完成这场瞒天过海的骗局。
“就让我当这个恶人好了。我的大哥死了,我迫不及待当上盟主,迫不及待地剿灭苦炼门,建功立业。让天下的唾骂都朝我来,反正我曲青君从来不介意。”曲青君说,“我杀他,就当杀一个苦炼门恶徒。没有人会知道那是曲天阳,这样总可以吧?”
“不行。”任蔷仍旧摇头,“妹妹,如今的你不是曲天阳的对手。对我而言,你比曲天阳重要千千万万倍。请你务必珍重自己,不要牺牲。”
是这句话浇灭了曲青君心头的熊熊怒火。她跌坐在任蔷面前,看着眼前尸体,想起曲天阳的种种,终于在嫂子面前放声大哭。
等葬礼结束,曲青君再次来到任蔷面前。
她告诉任蔷,自己打算带走浩意山庄的弟子,自立门户。
“你不必守着山庄,那些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全都是废话。曲天阳这样的东西,你不必为他守什么家业。”曲青君说,“弟子们拜入他门下,是想成为顶天立地、行侠仗义的江湖客,并不是非浩意山庄不可。只要浩意山庄仍存在世上一日,他们就会永远记得曲天阳和他所谓的诛邪盟。”
她话说一半,任蔷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曲天阳已经远走,曲青君把“浩意山庄”看作对任蔷等人的一种禁锢。只要她毁掉这个山庄,所有人都可以解脱。
两个女人在灯下聊了很久、很久,彻夜不眠。第二日曲青君逐个找领头的弟子们说话,不出任蔷所料,谢长春、于笙和栾秋不肯走。
他们非但不肯走,而且把打算另立门户的曲青君看作敌人。
山庄中其他弟子基本都听从谢长春这位大弟子的话。任蔷也认为让这些一心行侠的年轻儿女随曲青君离开才是最好办法,但曲青君实在无法说动他们三个。最后是任蔷跟她保证,谢长春一定会同她一起走。
曲青君当时不信,因为她被谢长春痛骂了几句。
“长春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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