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收养了柳玉的同时,柳春华也私吞了柳玉他爹留下的银两和地契。
柳春华并未将柳玉视如己出,她有个和柳玉一般大的儿子,她把自己儿子宠得娇纵蛮横,不仅平时干活少,而且吃穿用度都在村里数一数二。至于柳玉,从小到大都被她当成下人呼来喝去,吃着最少的饭,干着最多的活,还捡着她儿子不要的破衣服穿。
直到柳玉年满十六,柳春华迫不及待地用五两银子打发走了柳玉。
五两银子又能做什么用?
搭完屋子后,剩下的怕是连柴米油盐都不够买。
当时这件事在玉潭村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刘春华在打什么算盘?
无非是担心柳玉长大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向她讨要自己爹留下的钱财罢了。
可柳玉哪里是那样的人?
整个玉潭村里,最好脾气的人就是柳玉了。
张婶子和王婶子两家人的屋子就在柳玉的茅草屋附近,前阵子柳玉东奔西跑地找来材料搭建茅草屋,她们两家人着实出了不少力气。
她们本是瞧着小孩可怜,想着既然成了邻居便多帮衬一下,结果小孩还是那么客气,非要干点活来回报,今儿一大早便来收走了她们家里要洗的衣服。
她们刚去地里给各自家的男人送完吃食,正站在路口聊着柳家的事,余光中忽然瞥见一道背着背篓的身影走来。
张婶子转头看去,很快露出和蔼的笑容:“是小玉啊。”
来人正是她们方才议论过的柳玉。
柳玉个子不高,只比两个婶子多出一点脑袋,长得很瘦,腰肢不盈一握,身上穿着一件和他身后的背篓格格不入的青色衣裳,由于他的身材撑不起衣裳,让衣裳看上去有些松垮。
然而即便穿得不伦不类,也挡不住两个婶子的目光直往柳玉脸上飘。
原因无他,只因柳玉长得太水灵了,巴掌脸,小翘鼻,皮肤白得在阳光下跟剥了壳的鸡蛋没两样,还有那双被长睫遮挡的乌黑眼眸,亮晶晶的,水盈盈的,好看极了。
当他笑起来时,一双眼睛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叫人看着心生欢喜。
柳玉停下脚步,细声细气地喊:“张婶子,王婶子。”
“诶!”张婶子被喊得心花怒放,低头在手腕间挎着的竹篓里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块被芭蕉叶包着的米糕。
这块米糕是她家男人特意留下的,说是让给她家最小的儿子吃,可那小子皮得很,这会儿也不知跑哪儿野去了。
张婶子不由分说地把米糕塞到柳玉手里:“婶子这里还有一块米糕,你拿着。”
柳玉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推拒。
可张婶子态度强硬、不容拒绝,她看了眼柳玉背上装满衣服的背篓,里面还有她家的衣服:“你这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衣服?”
柳玉双手捧着米糕,小声解释道:“我还从村长那儿拿了几件脏衣服。”
这是村长帮他找的活儿,洗一件衣服能拿四文钱。
张婶子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快去吧,免得太阳下山了。”
柳玉把包着米糕的芭蕉叶团揣进怀里,紧了紧背篓的绳子,向张婶子和王婶子告完别后,加快步伐地往河边去了。
张婶子和王婶子看着柳玉远去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
“多乖的孩子啊。”
“也就柳春华狠得下心来欺负了。”
……
柳玉要去的河边在村南的玉潭峰脚下,是玉潭村里唯一的一条河,大家都把那条河喊做玉潭河。
玉潭河很宽,尽管水流颇急,可水位较浅,村里人都喜欢来这里洗衣服。
不过现在正是大家忙碌的时候,来河边洗衣服的人少,柳玉远远地只瞧见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蹲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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