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他忍着不打哈欠,昨夜睡得晚,因为殷见寒迟迟不睡。或者说从大典前几日,殷见寒便没怎么睡。修士不睡觉也没什么,只不过自从带路怀雪回宗门后,他也习惯到点就陪路怀雪躺床上。
晨时比路怀雪起得早,若无事也会陪着路怀雪赖床。
“今晚早点睡。”路怀雪还是没忍住,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意,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现在就想回去睡觉。
殷见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尽量。”
路怀雪:“?”
还有什么事要……
没等路怀雪问,台下众宾客已经举起酒杯送上祝福,路怀雪只能拿起酒杯,同殷见寒回敬。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微酸的梅子酒。
路怀雪酒量一般,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喝了六七杯。殷见寒猜到他要醉,也不拦他。路怀雪没有酒瘾,偶尔贪杯罢了,今日又是两人的大喜之日。
殷见寒不仅不会拦,还会作陪。
同众人喝完酒后,宾客们言笑晏晏,天南地北地聊着。殷见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路怀雪斟满酒,端起酒杯轻碰下杯壁。
发出清脆的声响。
路怀雪扬起眉梢,朝殷见寒一抬下巴,一杯饮进。
“别说,我三徒弟酿的酒味道还挺好。”
殷见寒颇为赞同。
“是不错。”
“师尊。”
沈星野从宾客中站起身,他没有走上高台,而是站在最上面的石阶上,路怀雪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第一次遇到沈星野。
瘦瘦小小的,看得可怜又可爱。
那时候沈星野刚失去家人,一个人望着废墟和惨死的家人,要哭不哭的,只是拉着容玉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容玉心软,自然见不得他这样,他蹲下身平视沈星野,问:“小孩,要不要跟我回去?”
沈星野知道自己年纪小,大概是怕容玉不要他,或者担心容玉把他当累赘。尽量地表现成熟一些。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嘿。”容玉捏了捏沈星野的脸颊,“装什么小大人,你几岁?有五岁了吗?”
“七岁,不……八岁了。”
容玉眉毛扬得高高的,倒是没戳破沈星野的谎言,只是领着人回宗门。
一路上,容玉同沈星野说师门如何好,等到了妄川宗沈星野如遭雷劈的神情令容玉觉得好笑,他告诉沈星野不是所有的宗门都气派辉煌。
那是的妄川宗,山门前放着一块小木牌,刻上龙飞凤舞地三个字——妄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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