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仰着头,谨慎的看了眼没有看过来的小胖和树哥,轻松了口气,又很好奇的问:“你真的离家出走过呀?”
“那会儿还小,我爸又一副独/裁的样子,”沈时轻描淡写道:“他每晚给我讲的睡前故事,都是那些成功学鸡汤。”
叶然忍俊不禁,想想才三岁的小沈时,估计话还没说好呢,就被沈父慈爱的拍着背,对他说以后要把公司做大做强,不然就是愧对列祖列宗。
沈时似乎也明白他在想什么,见叶然这么感兴趣,索性把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
“那次我离家出走以后,我爸也被吓着了,没再提让我继承公司的事。我妈也跟他谈了谈,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结果高二那年,他忽然要送我出国。”
叶然笑容一敛,皱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国?”
“谁知道他整天在想什么,”毫不掩饰对沈父的不满,沈时淡淡道:“我让他再生一个,他差点把家里的花瓶砸了。”
叶然几乎能想象沈时当时的愤怒,他本就是天子骄子,生性冷傲,年纪又小,周围围着的不是公子哥,就是同样聪慧的同龄人,在一个圈子里隐隐被尊为首,又从不犯错,师长喜欢、父母骄傲,即使有一点桀骜与小叛逆,也是正常的。
沈父这样忽然要把他送出国的行为,任谁来看,都是在没事找事。
父子之间再怎么相处,也不该表现得这么居高临下,仿佛占了个父亲的名头,真的能将沈时当作提线木偶一般随意操纵。
想到这,叶然头皮忽然一麻,“你跟你爸吵起来了?”
“嗯,我在外面的酒店住了一年,没回家。”
叶然倒吸一口凉气,“你……你爸没找你吗?”
“酒店是我外祖家的产业,”沈时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背,“我外婆也对我爸很不满,默认让我在那住着。”
一年后沈母到底思儿子心切,含着眼泪找了沈时两回,沈时在沈家最大的软肋就是沈母,沈母当初生他时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也是因此,沈时面对她时,总是温和又听话的。
叶然很能理解:“别让妈妈伤心。”
如果叶母还在世,他也愿意很听话很听话,不让叶母受任何伤。
沈时温柔的亲了亲他的眉心,“你呢?上学时有没有人欺负你?”
孩童的恶意是最直接也最伤人的。
叶然从小丧母,父亲又奔波在外,这样柔软温吞的性格,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
“我没受过什么委屈,”叶然笑:“我爸虽然不着家,但在老师里人脉很广,从小到大我上的学校,所有老师都沾亲带故的跟他有点交情,同学们知道我和老师认识,都不敢欺负我。”
同样的,也不敢和他交朋友。
明面上确实没人敢欺负他,但私底下的流言蜚语,也不曾少过。
好在他身边有个‘嚣张跋扈’的安瑜,一个人担任了哥哥、玩伴、假男友多重身份。
沈时似乎也想起来了,眼中的温柔与疼爱缓缓淡去,漫不经心的,忽然问起:“安瑜高中给你当假男友是怎么回事?”
叶然:“……”
叶然:“…………”
叶然从他怀里默默爬起,“我去洗漱了。”
沈时丝毫不动的把他抓回来,笑意温和:“宝贝,你是让我去问安瑜?”
就安瑜那个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叶然有多好的性格,夸大五倍都是往少了说。
叶然立刻坐正,老实交代:“其实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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