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麻雀似乎是被吵醒了,它看见乌梦榆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是赶忙摇着翅膀就飞过来:“啊小乌啊,呜呜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听风三分演三分真情:“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去了,我伤心落泪了好几天,饭也吃不香,就一天只吃三顿饭,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乌梦榆轻轻拍了拍麻雀,又将它扒拉到自己的头上,就听见姝颐说:“季识逍啊……他为了不让裴闲再出明夜刀,和裴闲缠斗了许久。”
“但是他们修为相差太大,我登上昭昭天行梯的时候,他看起来是快支持不住了。”
“后来我离开须弥小天地后,忙着来这里关心你的伤势,听闻他一直没能从里边出来,最后是你们归雪的孟越思掐了传送符箓,将他从里边带出来的。”
白姝颐停顿了一下,她看见乌梦榆脸上恍恍惚惚的神色,她记忆里,乌大小姐很少有这样的神色,都太不像她了。
乌梦榆:“那后来呢?”
听风也插|进来:“小乌你是不知道啊,季识逍他出来的时候,那伤是太重了,连孟越思身上都沾满他的血。”
“明夜刀那小子真的不留情的,靠,仗着修为欺负人,我看我们都被他蒙骗了,还什么大侠前辈,准是蓬莱给他的秘密任务,让他来毒害我们的归雪天骄的。”
白姝颐垂眸。
麻雀说起话来是啰里啰唆的,翻来覆去没有重点,只把季识逍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地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白姝颐缓缓道:“我只听说了姜伯母替他医治,乌伯父好像发了很大的火,应该同你差不多,卧床养了许久。”
听风倒是在乌梦榆身边飞了一圈:“小乌,原来你想去看看小季怎么样啊,你早说嘛,这块儿我熟,我带你去。”
麻雀已经率先飞在了前方,这里是千里明珠楼的地界,水榭长廊,幽幽的凉风打过来,偶尔从窗棂洒进来的阳光在地上浮动着。
乌梦榆一脚踩在光下,道:“你别飞这么快呀,好歹我是重伤初愈,眼下灵力都还用不顺畅。”
听风偏头看她一眼:“欸,小乌,你说实话,你真的不想早点看见小季吗?”
说实话?她长这么大惯会黑白颠倒,还没有过诚实这么美好的品德。
——“也不是很想吧。”
白姝颐走在一旁,听了半天,笑着摇摇头,耳坠上缀着零落的阳光:“话说小乌,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乌梦榆:“你问。”
白姝颐的神色里带了三分调侃的意味:“从前你寄信的时候,还有我见你的时候,你总说你那未婚夫如何如何得惹人厌,对这桩婚约是百般不满意,若不是剑尊的遗言,你肯定不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她停顿一下,“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
凉风将池水吹起了层层的涟漪,光影在狭小的长廊里流转。乌梦榆望着前方的路:“他现在,还是很讨厌啊,这个人本身就很讨厌,但是……没有那么讨厌了。”
白姝颐点点头:“那你喜欢他吗?”
听风:“哈哈哈哈哈哈哈。”
麻雀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整条长廊里,搅的人是心烦意乱,却不知道是到底是因为这笑声心烦,还是更因为刚刚的问话心烦。
乌梦榆脚步一顿,猛地一把揪住麻雀,再望着姝颐,下意识地像是要辩解什么一样:“我哪里表现得喜欢他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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