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识逍正眼望了过来,神色不虞,道:“我的这位朋友?”
乌梦榆愣了愣,若不是此时人多,她几乎可以大笑出声来,她的眼睛弯了弯,“不是,那我怎么称呼呀,感觉叫未婚夫也奇奇怪怪的……”
她想来想去,觉得他们俩这样,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总不能说是我夫君吧……”
季识逍怔了怔神。
乌梦榆却已经跳过了这一茬:“你居然就因为这个凶我,我好委屈呀!”
季识逍仿佛回过神来:“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乌梦榆:“刚刚呀。你那个问句,那个上扬的尾音,就很凶啊。”她开始翻起旧账来,“你以前都这样对我说话,太过分啦。”
季识逍沉默一瞬,道:“你对我说话也很凶。”
乌梦榆大惊:“我那能叫凶吗,而且即使是我凶你,那也是你先做的不对!”
她靠得离季识逍近了些,笑着说,“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小季,不要不高兴啦,你再不高兴我就不和你玩了。”
她本来是带了三分调笑的意味说的,可说完这句话季识逍定定地望了望她,眼神里像被浓烈的酒醺过——
乌梦榆忽而觉得紧张起来,连呼吸也不敢大声,总觉得泄露出一丝呼吸声都好像会打破什么。
季识逍的眼神从她的眼睛往下移了移。
乌梦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头靠在墙边,谨慎道:“我睡觉啦,好困啊,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她的心莫名又跳得很快。
季识逍:“嗯。”
眼前的人急急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淡淡的红晕,只过了几个呼吸,她又睁开眼,道——
“小季,你可不要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偷偷不高兴!”
季识逍:“?”
“你不高兴可我又不哄你,你就会更不高兴,所以等我睡好了再哄你。”
季识逍:“……你睡吧。”
他拢了拢乌梦榆的大氅,替她在颈前系好带子,再将手里的剑稍稍出了出鞘——
寒光铺满一室,刚刚还满是喧嚷的船内寂静了一瞬,剑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将剑轻轻合上,刚刚那比往生洲风雪还要寒冷得剑意也随之荡然无存。
那些明里暗里窥探的目光总算消失了。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明确的喜恶,对于他来说,其实很多事物都差不多,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很讨厌别人用窥探和觊觎的目光看乌梦榆。
季识逍再闭上眼,开始运行起无穷碧心法来,船身摇摇晃晃的,他的心神好似也随之船身摇晃了一下。
他睁开眼来,打量着乌梦榆的脸,稍微靠她近了一些,在这晃晃悠悠的时候,他缓缓伸出手来——
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头发。
在最发梢那里,碰上去的时候其实还有似雪一样的寒意,他晃了下神,将一缕头发在自己的手指上缠了缠。
*
从往生洲往宝翠洲的船行了该有半个月,一路上明显能感觉到寒冰一点点化去,春来的感觉越来越甚。
明亮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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