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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货。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给爷爷买的电动按摩椅,将不大的客厅堆得严严实实的。
单茶感觉爷爷瘦了好多,因此一见到爷爷,也顾不得他还在对自己摆着一张冷脸了,当下便跑过去,抱着他的膝盖,声音里带着哽咽:“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单爷爷的眼里有泪光,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都是被你气的。”
整整半年,爷爷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
单茶将脸埋在爷爷的膝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对不起,都是我不乖。”
只是单父和继母并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之前过年从不回清宁来看老人家,如今却带着大包小包上门尽孝。
他们想要的,当然是那笔七位数的征地补偿款。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单父和继母抢着将三岁的单子赟送到单爷爷怀里,教三岁的小男孩牢牢霸着爷爷,不让单萱单茶两姐妹有半点和单爷爷单独相处的机会。
单茶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他们的用意。
但是……算了。
在厨房里认真洗碗的单茶朝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爷爷还是挺喜欢单子赟的。
那她还是不要和他们一家三口起冲突,免得让爷爷左右为难好了。
吃过了年夜饭之后,单子赟闹着晚上要和爷爷一起睡觉。
单父和继母回了酒店,将这个三岁小男孩留在爷爷身边。
于是这天晚上,单茶还是继续藏着一肚子的心里话,没能和爷爷说上半句。
与此同时,晏随也在晏家老宅里过春节。
晏家的传统是除夕夜这天,一大家子人都聚在老宅守夜。
异母弟弟阳阳依旧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一见到哥哥就腻在他身边不舍得走。
哥哥玩游戏他在旁边看得有趣,哥哥玩纸牌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哥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也端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乖乖守着做哥哥的保护神。
晏随被这条小尾巴烦得不行,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饭,就要回房去睡觉。
阳阳见状,继续化身成为了一条小尾巴,闹着今晚要和哥哥一起睡。
继母盛晴向来是很不喜欢儿子阳阳和晏随有太多接触的,平时总要明里暗里阻挠一下。
但今天却很罕见的没说什么。
晏明达和盛晴长久地身居高位,早就练就了八风不动的本事。
可晏随却觉得,这个春节,自己的亲生父亲和这位继母,倒是奇怪得很。
他们的手机没有和过去一样被如潮的祝福短信和祝福电话淹没,脸上也没有一年到头来的放松感。
晏随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他总觉得,晏明达和盛晴的脸上,写着“惶惶然”三字。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照例还是回楼上房间里睡觉。
脚边的这条小尾巴没法甩开,晏随说:“你自己洗漱好再来找我。”
阳阳欢天喜地“嗯”了一声,胖脸蛋上喜气洋洋的:“我洗得香喷喷和哥哥睡!”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着去找保姆阿姨了。
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晏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和单茶的聊天界面上,她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
「我要去洗碗啦,等洗完碗再和你说。」
晏随勾了勾唇角,刚想问她有没有洗好碗,房门便被人推开。
来人是晏明达。
此时此刻,晏明达没了平时面对大儿子时那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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